一時間,場面亂成一鍋粥。
方飛浪一露面,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這人誰啊?看著好眼生!是馮家請來的那個神醫?姓啥來著?你知道嗎?”
“啥神醫都白扯了!我看馮老爺子死氣纏身,絕對挺不過這一關了!”
眾人議論紛紛之際,門口方向,有人突兀地喊了一聲,“蘇校長來了!快讓開!”
話音未落,洶湧的人潮,擁簇著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方飛浪和丁申醫被人潮衝擊到一邊,冷眼旁觀這個眾星捧月的男人。
“蘇伯父!您能來真是太好了!”馮老大紅著眼睛,搶先一步去和蘇正興握手道,“我就知道,您一定會來的!”
蘇正興面色凝重,語氣沉重道,“我和遠山是多年老友,他病危,我怎麼可能不露面?不光我來了,我還把大國手唐淵一起帶來了!有他在,遠山尚有一線生機!”
站在蘇正興身後的白衣老者,上前一步拱手道,“馮公子,老朽唐淵,是豫州唐家子弟,少年從醫,至今已有五十餘年,現任國手班助教講師……”
不等他介紹完自己,馮老二就迫不及待地打斷他,“我的唐神醫,我們都聽說過你的大名,您就別介紹了!趕緊救人吧!”
唐淵連說了兩聲“好”,拎著藥箱上前替馮遠山診脈。
“霧草!這還有截胡的?”
丁申醫話音未落,就聽身後傳來馮甄珍充滿驚喜的聲音,“方神醫!”
馮甄珍拎著暖瓶,從外面走進來,身後還跟著端著臉盆的馮老四,姐弟倆出去找熱水,打算替父親洗洗臉。
聽說方飛浪已經被接了過來,忙不迭回來見他。
眼角的餘光掃到,病床前替父親診脈的唐淵,馮甄珍的臉色“唰”地撂了下來,忙向方飛浪解釋道,“方神醫,唐淵不是我們找來的!”
“無妨。”
方飛浪對此並不介意,馮家四個兒女,總不能不讓其他兒女請大夫救人吧?
“老先生心脈盡損,神醫再世也無力迴天!恕老夫無能,實在幫不上忙!”唐淵搖頭晃腦地說完,拎著藥箱就要走。
“你救不了,我能!”
方飛浪的嗓音磁性入骨,口吻明明輕描淡寫,好像躺在病床上的將死之人,只是患了普通尋常的感冒一般。
他這一句話,無疑捅了馬蜂窩。
不僅唐淵怒目相對,連同蘇正興、馮老大和一眾看客,全都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