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為了救他的兒子死了……”
“而後,老太爺就收下我了。”
聽到這話,鄭少秋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救下老太爺兒子的不是你,而是你爸……”
頓了頓,他微微加重了幾分語氣,哼道:“你不過是秦家的外戚,身上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恐怕老爺子養的一條狗,都比你有身份的多。”
餘慶山聞言眯起眼睛,寒芒暴綻,嘶聲叫道:“我餘慶山這一輩子,沒幾件後悔的事,唯一一件,就是那天晚上沒有宰了你!”
鄭少秋不鹹不淡的哼了一聲:“現在你也有這個機會,可以來試試。”
餘慶山氣的臉色鐵青,不過在今天這個隆重的場合下,也只能竭力壓制,他慢悠悠的舉起酒杯,朝著左右兩邊的賓客,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又上前兩步,湊到鄭少秋的近前,聲音嘶啞:“看來,昨晚的大火,並沒有給你一個教訓啊……”
“還有跟你一塊收破爛的舅舅,你是不是很想讓他死?”
“是不是?”
鄭少秋聞言臉上的表情陡然凝滯,略顯陰翳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咬牙切齒,沉聲說道:“所以,今天的結局已經註定了……”
“你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
這番話的語氣極為平靜,卻透露出一種毋庸置疑的強大自信,餘慶山看著眼前這張年輕的臉,耳邊不斷迴盪這冰冷刺骨的話,沒來由的,極為罕見的生出一種恐懼。
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深深的看了鄭少秋一眼,酒杯舉到與肩膀齊平的位置,嘴角揚起一抹猙獰的弧度:“好,好!既然你有這個興致,那我,就陪你,玩到最後!”
說完,他將高腳杯中猩紅如血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後又大步流星的轉身離開。
鄭少秋凝視著他的背影,眼神古井無波,半晌後,才重新坐回了座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酒精的催化下,場上的氣氛也越來越濃烈,眾多賓客都離開了自己的座位,開始串場敬酒,廣交人脈。
楊金海上前兩步,在鄭少秋跟前站定,恭敬的端起酒杯,點頭示意了一下,又小聲嘀咕了兩句,這才轉身離去。
緊接著,吳銘、黃浦軍等人也一一來到近前,和鄭少秋碰杯。
相隔兩米之外的老戰神的主桌卻是顯得有些冷清,眾位嘉賓都下意識的繞開,他們不是不敢,而是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半晌後,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鄭少秋下意識回頭望去,只見夏仟馳緩步而來,坐在鄭少秋旁邊,端起酒杯來示意了一下。
鄭少秋倒也沒有端著,笑著點了點頭,和他碰杯。
“以後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喝茶。”
說完,夏仟馳便轉身離開了。
他剛走沒三分鐘,羅鑫就笑呵呵的來到近前,臉上有著濃郁的駝紅色,看上去沒少喝。
他的聲音有些尖銳,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脖子一般,讓鄭少秋聽著有些不舒服。
“鄭少秋,你今天可算把我們師兄弟按在地上摩擦啊,誰知道你放了這麼一個大招……”
“你說,咱們是不是得好好清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