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們兩個……在周隊身邊，能學到不少，所以……”
沒等他把話說完，周灝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淡淡開口：“你之前不是說孔家是華夏第一嗎？在我身邊能學到什麼？”
“太荒謬了。”
孔凡聞言訕訕笑了兩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略顯侷促的撓了撓頭，完全沒有之前的飛揚跋扈，看上去像是受到老闆訓斥的員工。
周灝雙手負在身後，目光一轉，看向鄭少秋，輕笑兩聲：“我覺得你也不應該拿第一，還是第二好一些。”
“因為第一……真的，配不上你。”
鄭少秋聞言淡淡的瞥了一眼旁邊如喪考妣的孔凡，淡淡說道：“不錯。”
聽到這話，孔凡嘴唇翕動，卻不敢多說什麼，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跟著傻里傻氣的笑了兩聲。
正在這時，一陣潮水般的掌聲陡然響起。
隨後，在萬眾矚目之下，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在秦婉玗的小心攙扶下，緩步而來。
一瞬間，周灝收起了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神色，肅然無比，一旁的王維也下意識挺直了腰板，恢復正色。
“走吧。”
鄭少秋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去。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後，孔凡這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剛才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卻給他一種窒息的感覺，全身上下大汗淋漓。
在原地躊躇了一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這才小心的走上前去。
明亮的燈光鋪灑而下，長桌上鋪著柔軟的白色錦緞，一旁的角落裡擺放著堆積如山的禮品盒，足足有上千件，都是前來賀壽的嘉賓的心意。
此時，正有幾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負責將這些物件一一分類整理。
而入圍的百件珍品，則放在白色錦緞上，供老戰神查閱欣賞。
場上的氣氛變得肅靜，落針可聞。
老戰神一步一步，走到長桌跟前，旁邊是坐在輪椅上的活化石夏老，專門負責和老戰神講每件珍品的來歷出處。
這兩位可都是華夏國寶級的人物，一路行來，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屏息凝神，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戰神一生戎馬，之前受了不少無法修復的暗疾，在加上歲數大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不過，他的眼神卻極為有神，顧盼之間，神輝湛湛。
或許和老戰神的愛好有些關係，走了一段距離，桌面上的那些賀禮幾乎都沒有雙手。
之前鄭少秋賣出去的高古玉，還有青銅鼎、徐悲鴻的畫等等價值無可估量的重寶，老戰神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微不可查的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那夫差戟，還有其餘的冷兵器，老爺子倒是提起了幾分興趣。
又走了兩步，老戰神在夫差戟跟前站定，在眾人迥異的目光中，緩緩伸出手來，輕輕摩挲，片刻後，這才點了點頭。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獻出夫差戟的富豪可是笑的合不攏嘴。
而後，老戰神繼續前行，在一把滿是鏽跡的青銅劍旁邊停了下來。
夏老見狀笑著輕言細語的說了兩句，老戰神一邊聽著，一邊靜靜的點了點頭，倒是沒有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