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微微一怔,揮了揮手:“李老都鑑定為假的了,我贖回來也沒用。”
“我把家裡所有的全賣了,去贖一個假印章幹什麼?”
“算了,算了……”
他搖頭長嘆,嘴裡不住的碎碎叨叨:“完了,全完了……”
“當初不應該心軟的……”
……
鄭少秋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沉默了幾秒鐘,忽然上前兩步,高聲喊道。
“張老,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自山喜興州吧?”
老頭聞言身形猛地一頓,緩緩轉過身來,臉色有些疑惑。
鄭少秋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嘴唇,繼續說道:“不知道孫嘉淦這個人你聽過沒有?”
聽到這話,老頭眼睛瞪得滾圓,嘴唇翕動,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見他這副樣子,鄭少秋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隨後又繼續說道:“孫嘉淦,字錫公,又字懿齋,號靜軒。”
“早年家境貧寒,1713年考中進士,自此步入仕途,任庶吉士,隨後擔任翰林院檢討一職。”
“1726年,孫嘉淦擔任國子監祭酒。”
“1728年正月,署理順天府尹一職,期間他父親去世,回鄉守喪,期限未滿便被要求回京擔任工部侍郎,仍兼任順天府尹、國子監祭酒的職務。”
“1735年8月,雍正帝駕崩,新皇帝乾隆登基,孫嘉淦又先後擔任吏部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刑部尚書,直隸總督等職。”
“1753年12月,孫嘉淦去世,享年七十一歲,諡號文定。”
聽到這裡,老頭早已是神情大震,眼睛瞪得渾圓。
見他這副樣子,鄭少秋更是心中有數,不緊不慢的說道:“他敢於直言爭辯,扶正祛邪,因此,也常受到打擊。”
“但他無論居住鄉間,還是任職朝中,都能至誠待人,始終保持忠言直諫的品質,就算在處理民訟冤案上,也能堅持正道,政績卓著,為人所稱譽。”
“可以說,他這一生光明磊落,上對的起朝廷,下對的百姓!”
末了,鄭少秋眼中閃過一抹欽佩:“史家在為孫嘉淦作傳時,對他的一生為人處事作了簡要的概括:“嘉淦居官為八約,曰:‘事君篤而不顯,與人共而不驕,勢避其所爭,功藏於無名,事止於能去,言刪其無用,以守獨避人,以清費廉收’用以自戒。’”
這些經史典籍,被他如數家珍般唸了出來,中間甚至沒有絲毫的停頓,顯然早已經成竹在胸。
這一句句話宛如驚雷一般直接在老頭耳畔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