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勒緊韁繩向著這邊看來,容承知道,居居是聽到了自己的話。
沒過多久,居居便起著棗紅馬疾馳到了眼前。
“師父,有人找你!”容承見居居從馬背上跳下來,連忙拿著一壺酒湊到居居跟前,說道。
居居結果酒壺,狠狠地剜了容承一眼,“你若要說話,便一次性說清楚。”
“是,是洛心。”容承回應道。
洛心?
居居苦澀地勾唇,“新一任妖君怎會想到來這荒郊野外尋我呢!”
話音落下,居居將酒壺撇給容承,一躍翻身上馬,俯身向容承說道,“你去備好酒菜,今日我便好好招待招待他們!”
見容承點頭,居居立刻快馬加鞭地向著遠處飛奔而去。
來到了邊境,居居遠遠便瞧見洛心穿著一身玄黑色的衣服站在那裡向自己這邊遠眺。
伴隨著那個身影越來越清晰,心跳也愈發沒有章法了。
“籲!”居居勒緊韁繩,棗紅馬便停下來。
見到居居,洛心連忙迎上來,不等居居說什麼,便興奮地開口說,“夫人,你總算……”
“我不是說過嗎,我早就不是什麼夫人,你作為新一任妖君,該喚我故居才是。”洛心話還沒說一半,居居便打斷了洛心,自己翻身下馬,“你應該明白,我本不想見你。”
“夫人,我知道……”
“誒,若你還喚我夫人,我立刻離開。”居居不耐煩地再次打斷了洛心的,自行向房間走去。
洛心連忙提步跟了上去,苦澀地一笑,只得附和:“故居,我多次來草原尋你,是想到了一個能夠找到師父他的辦法。”
居居拿酒壺的手頓在半空當中,眉心皺成一團,僵硬地轉頭向洛心看去。
“恩,”洛心對上居居懷疑的目光,急忙點頭,“這些年,我派人四處尋找師父,可怎麼也找不到他,我也知道,夫,我知道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不願住在長極殿的,你日日在這草原上策馬奔騰,想要踏遍新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不也是為了能夠尋到師父嗎?”
居居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緩緩將酒壺重新放回了桌上,慢慢地踱步到座位上坐下,只聽洛心繼續說道,“正是因為師父他在意你,所以他才會離開,他很擔心見到他你會受不了。”
“都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我早就忘了,若你此番來只是說這些事情,我覺得你大可不必浪費時間。”居居僵硬著唇瓣,低低說道。
洛心搖了搖頭,“師父為了你多次以身犯險,他把你的命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你能明白嗎?”
居居對上洛心急切的目光,想要說些什麼,但仍舊還是緘默了。
“你若是能假死,我相信師父他勢必會不顧一切來看你的!”洛心終於說出了她的想法,“這句話我早就想說了,對,師父雖然曾經挑撥了贏教和啟教的關係,連累了南騁山,可你不會不明白,師父他都是被利用的,師父他也是受害者啊!他聽說你被祖龍殺了,為了給你報仇,他從未想過殺掉祖龍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那段時間,師父他天天坐在書館裡不說話,好像是丟了魂一般。”
“後來南海的鴻婉因為嫉妒你,害了龔工前輩,師父他想也沒想便將鴻婉給殺了,師父說,他不允許別人碰你在意的人,再後來,在刑獄殿時師父見到你,他多麼高興啊!可是師父也就是在那天得知了他的身世,他見太天趁亂拍了你一掌,他想都沒想便殺了太天,那是他的身生父親啊!”洛心越說越激動,可居居卻滿臉麻木,像是根本聽不到洛心的話一般。
“夫人,你難道就真的不明白師父他對你的心意嗎?你受傷的時候,你知道師父他是怎麼低聲下氣哀求南恆師伯救你的嗎?我從未看到那樣無助的遲重!那時候,他根本不像是個上仙,他比任何低賤的人都要卑微。”洛心俯視著居居,見她仍舊無動於衷,冷笑一聲,“你真的很虛偽,故居,你不也想讓師父回來嗎?為什麼就不能假死一回呢?師父他因為救你本就身受重傷,這麼些年師父東躲西藏,風餐露宿,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