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沫……”
“隊長在,隊長就在這裡,櫻姐你撐住!”許寒裳神經緊繃,急忙大叫道。
她抱著葉櫻來到軒轅漓沫的身旁,方才激烈的戰鬥就近在咫尺,可是銀髮少女沒有絲毫甦醒的意思,如今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氣息萎靡。
側眸望向少女恬靜的睡顏,葉櫻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她費力的抬起胳膊,手指想要觸碰少女的臉頰。
“對不起……漓沫……大人。”
“葉櫻……只能陪你到這了。”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心口前那股窒息的感覺慢慢席捲全身,葉櫻感受到自己的生機正在快速流逝著,她再也沒有機會留在漓沫大人身邊,沒有辦法在守護她,照顧她了。
“小許……今後……漓沫大人……就……拜託給你了。”
“照顧好……漓沫大人。”
“記得要……提醒她注意休息……不要總是忙於任務和……訓練。”
“她喜歡用餐前……喝一杯熱茶。”
“訓練的時候不要隨便打擾她……多幫她打理一些瑣事……漓沫大人總是不在意細節……也不知道收拾自己……記得要幫她處理衛生……還有整理常服。”
葉櫻的語速愈來愈快,彷彿迴光返照一般,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櫻姐,你不要再說了,你會好起來的,我這就去帶你找醫生,你堅持住!”看著葉櫻這副虛弱到如同交代後事的模樣,許寒裳抱著葉櫻便要離去,卻被葉櫻一聲陡然喊住。
“小許!”
許寒裳的腳步一頓。
“把葉櫻……放在……漓沫大人旁邊吧。”葉櫻聲音嘶啞的說道。
“我想……再陪陪她。”
“櫻姐!!”
葉櫻不再說話,她費力地撐開雙眸,許寒裳神情不斷掙扎,她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止不住的湧下,死死地咬緊牙關,將女子放在了軒轅漓沫的身側。
安靜的躺在銀髮少女的身旁,葉櫻用盡全身的力氣,小心翼翼的將她輕輕抱住,摟在懷裡,枕在她的肩窩上。
耳邊,許寒裳的哭泣聲漸漸離她遠去,葉櫻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她的眼中只剩下了軒轅漓沫。
肩頭上,那早已合攏的血色薔薇花緩緩搖曳,一滴凝練到極致的血珠,從花心湧出,順著那花瓣,悄然滑落在軒轅漓沫的胸口,浸透進去,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望著少女的側臉,葉櫻心滿意足的閉上雙眸,靜靜的躺在那裡,蜷曲著身軀,彷彿睡美人一般,只是她的呼吸,不知何時已經蕩然無存。
初似櫻色薔薇,綻如血色妖姬,終若……美人殤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