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別人不清楚，我難道還不清楚嗎，傳盟在那樣的人物手裡，怎麼可能會將矛頭對向人類？”緊緊握拳，砸在扶手上，楊若楠有些痛苦的閉上雙眸。
“在那場災難裡，痛苦、哀嚎、刺骨的冰雪、倒在鮮血裡的人們……”
“慕北，你覺得，共聯是一個怎樣的勢力呢？”楊若楠轉過身，認真的看著少女。
慕北想了想，說道：“我對共聯沒有很深的瞭解，但是有過糾纏，說實話，我對共聯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我是從一個實驗室裡逃出來的，我想若楠老師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楊若楠輕輕點了點頭，站起來將慕北抱在懷裡，撫摸著少女柔順的黑髮。
“不用擔心，老師不在乎你是什麼來歷，只要你是我的學生，老師都會保護你的。”
慕北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她繼續說道：“我遇到了我的爺爺，大概是因為在感受到那一股來之不易的溫暖，不想失去，便下意識順從了自己的內心。”
“可是，卻不小心連累到了他。”
“呵，他們還真是越來越不擇手段，居然連威脅無辜百姓的手段都拿出來了。”楊若楠冷笑道。
“我沒有辦法，為了保護爺爺，我不得不想辦法離開，但是卻遇到了共聯一些人的追擊。”慕北並沒有說出是顧長寧等人，而是用一些人代替，她繼續說道：“他們沒有抓住我，但是卻依舊追著我不放，來到了這座城市。”
“而在學院裡，我才擁有了短暫的安寧。”
“可憐的孩子。”楊若楠用力抱緊了少女，臉龐貼在帶有淡淡清香的發頂上，柔聲說道。
“如果讓我評價共聯，勢力龐大、不擇手段、不達目的不罷休。”慕北輕輕笑道：“雖然不知道在跟赤妖的戰鬥裡，共聯表現的怎麼樣，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是不可能加入共聯的。”
“想不到，你對共聯是這樣的看法。”楊若楠鬆開她，注視著那雙紅水晶般的剔透眸子，說道：“老師要告訴你的是，你說的其實並沒有錯，只是太過片面。”
“人心，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老師活了這麼多年，也經歷了很多事情，但人心一事，還是看不透、摸不清。”
“這個世界，平凡人世界裡或許很簡單，但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一個亂世。”
“亂世裡，沒有好人和壞人的分別，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對與錯。在一些人眼裡，他們是普通人的英雄，是擁有力量的強者，覺得自己應該享受更好更多的待遇。他們會看不起普通人，甚至會在某些時候，覺得普通人會阻礙到他們，然後……”楊若楠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做出一些令人無法想象的事情。”
“但是有的人，他擁有著世界上頂尖的力量，享受著最高的待遇，但是……在危險到來之時，卻可以擋在對他來說完全稱得上微不足道的那些普通人的面前，彎下腰，蹲在地上，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去安慰、去保護他們。”
那是一個慕北從未見過的美麗笑容，彷彿代表這人世間所有的美好，只是那個笑容伴隨著兩道晶瑩轉瞬即逝，楊若楠輕輕擦拭眼角，淡淡笑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老師跟你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
“有些事情，你聽到、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只有你自己去切身感受，才會明白，究竟是如何的。”
慕北點了點頭，微笑道：“謝謝若楠姐，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