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自晉國的思維還是挺關鍵,範鞅並沒有將黎庶徵召入伍,立刻將他們拉到戰場上拼命,選擇臨時抱佛腳一般的操練。
呂武並不看好範國的“新軍”,理由就擺在那裡,範鞅只是徵召了黎庶,沒有開出讓黎庶拼命的價碼。
簡單的說,範鞅打破了一些原有的界線,卻是又遵守了原本的規則,想讓黎庶拼命,礙於貴族階層可能出現的反撲沒有執行“爵位制”。
範鞅說道:“再有二月便入冬,敵軍會否撤兵?”
關於這一點呂武也在思考。
楚國在主戰場的軍隊將近九萬,其它地方也有個四五萬,再加上其餘的盟友,總數量達到了驚人的二十七萬。
那二十七萬之中,子產麾下佔了八萬。而子產的隊伍是個什麼情況,懂的都懂,只是數量看著唬人,實際戰鬥力十分低下。
二十七萬人,再加上馬和牛的消耗,每天會吃掉多少糧食?
“如我所料不差,敵軍近期必然大舉邀戰。我決意避而不戰,耗其士氣。”呂武說道。
十來萬的漢軍也不是全部在“新鄭”這個主戰場,一樣是分為幾個部分,有的駐紮著養精蓄銳,有的則是四處出擊。
在“新鄭”這邊的漢軍有三個“師”和兩萬騎兵,他們每天分批跟楚軍小打小鬧,打得不激烈,損失也很小。
現實就是這樣,戰場總是區分主戰場與其它戰場,不一定是主戰場兩軍的數量最多,能是位置顯得重要才作為主戰場,交戰也不會限制在主戰場,完全可以是清除掉周邊的“零零碎碎”才對主戰場進行合圍。
範鞅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如果能做主,範國當然更想速戰速決。
畢竟,交戰是在範國進行,開戰後的各種破壞不說了,戰事沒有停止下來,範人怎麼進行耕作和其餘的生產呢?
從年初到臨近冬至,範國的半壁江山是陷入戰火籠罩的範圍,等於說一大半個範國不但變得處處廢墟,人口也出現了銳減,連帶產出幾乎也是沒有,哪怕有產出也不一定是屬於範人的。
所以了,這一波之後,範國還能作為一個二流國家都算是好的,一旦搞到需要撤往虎牢以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連三流國家都當不成了。
面對這種現狀,範鞅急在心裡,能夠做的事情卻是不多。
反正吧,範鞅現在一點都不敢惹呂武,怕的就是呂武撤軍,任由範國自生自滅。
“短短几年,範氏淪落自此?”範鞅著實是心理落差極大,同時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了。
跟楚國交戰而已呀,哪個諸侯國沒有敵國,耗時日長的交戰挺正常的,沒看到哪個諸侯國短短几年鬧得這麼慘。
如果範鞅請教呂武,其實呂武多少是能給範鞅一些答案。
無外乎就是範氏張開大口吞併鄭國,偏偏沒有將吃下去的轉為實力的一部分。他們對楚國的交戰不順利,交戰過程中損耗的不止是範氏的老家底,還有範氏統治的鄭人一再出現心理變化,形成了一種內困外交的局面而已。
看看人家荀國,一樣是建國之後跟齊國、魯國、曹國時不時就開打,問題是荀軍掌握了戰事主動權,戰場在魯國境內,也就對衛人形成了一種心裡上壓制,源於整體態勢上的良好狀況,荀國並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
漢國吞併秦國?整個過程耗費了十多年,謀求復國的秦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一再被清除,秦人也被漢國的各種新政策吸引著想要過好日子,慢慢他們將自己當成了漢人,肯定沒有範國和荀國面臨的那麼多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