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晉軍進入齊國地界之前,齊國再一次將紀國和譚國雙雙滅亡,齊君呂光邀請中行吳率軍到一個叫“閭丘”的地方交戰。
這個“閭丘”是在魯國的地界,並且距離魯國都城“曲阜”不足三十里遠。
齊軍進入魯國勢力範圍將一幫魯國君臣嚇了一大跳,等待接洽才知道齊國約晉國在“閭丘”那邊開打。
要開打去自己的地盤打呀!
約在俺家開戰是什麼意思?
然後,魯國君臣有沒有拒絕,或是進行驅趕?沒有的事,他們倒是集結起了大軍,只是根本沒有逼向齊軍,再來就是按照慣例嘴巴嗶嗶叨個沒完。
所以說,不愧是魯國啊!
魯國君臣則是覺得自己很難,他們前幾年在跟齊軍交戰時丟進去兩個“軍”,後面又被晉軍拉去湊人頭損失了一些,主要是魯國很缺乏膽氣,選擇了“君子動口不動手”啦。
說起來也挺搞的。
魯國跟齊國交戰的次數不少,大勝則是隻有“長勺之戰”那一次。
魯國憑什麼打贏了“長勺之戰”呢?當然是開戰前一名叫曹劌廢了海量的口水,不但要勞心說服魯國的君臣,還要勞力去參與作戰,可真的是太難了。
整個魯國跟齊國開戰的歷史中就一個“長勺之戰”能拿得出手,足足被魯人吹噓了一兩百年,後面少不得某人的徒子徒孫大吹特吹,才有了曹劌佔了史書上足夠大的篇幅。
說實話,春秋沒少發生大戰,比“長勺之戰”規模更大更精彩的戰役多了去了,整個春秋也不會缺少名將,能夠留名的又有幾人?純粹證明子孫後代爭不爭氣很重要。
一旦子孫後代爭氣,幹了一分的事業就能直接吹到滿分,就問牛不牛逼吧。
事實上,有實力並不一定能出名,有沒有人寫文案搞宣傳更重要,衍生出了一套賺取流量的“財富密碼”。
中行吳率軍前往“閭丘”跟齊軍交戰,不知道是攻打衛國造成的疲勞度太高,又或是齊軍磕了藥,總之中行吳率領的晉軍竟然跟晏嬰指揮的齊軍打了個旗鼓相當。
能跟晉軍打個五五開?南方霸主楚國都不一定能辦到,偏偏是剛剛收復“故土”的齊軍辦到了!
呂武神色有些難以分辨地說道:“晏嬰建議齊君光大肆封賞,用以‘譚’、‘紀’之地誘使齊人死戰。”
攤開了來講,晏嬰某種程度上效仿了陰氏,事先將齊國大一些的家族喂得飽飽的,再給參戰計程車兵承諾戰後的封賞。
為什麼說晏嬰效仿陰氏?就是他建議齊君呂光搞爵位等級,分了二十個階梯,每一個階梯立下什麼功勞就會獲得怎麼樣的獎賞。
齊人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僅僅是證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句話的正確性。
如果換作是以前,齊國不可能效仿陰氏,問題是晉國幾次折騰齊國,打破了齊國內部的利益鏈,給晏嬰的變法掃清了障礙。
呂武琢磨著只要齊國能將二十等爵持之以恆地玩下去必定會獲得新生,只是很懷疑晏嬰一旦故去之後,齊國還能不能保證二十等爵的莊嚴性。
這種懷疑並不是空穴來風,歷史上的齊國也不是沒有奮發圖強過,搞了“稷下學宮”收攏人才,結果齊桓公(不是小白,是田午)一薨逝,沒多久之後一個用作收集人才的“稷下學宮”變成空談的演講場所。
要說齊君田午建立的“稷下學宮”最大作用是什麼,其實就是給秦國和楚國輸送人才這一用途了。
因此戰國有兩個國家很偉大,一個是不斷給秦國輸送人才的魏國,另一個則是建立“稷下學宮”給列國培養人才的齊國。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位於“壺丘”邊上的武城一天一個樣,初具規模是到了臨近夏季。
另外,會盟臺已經修成。
而夏季即將來臨之前,楚君熊招再一次派人來到晉軍的營寨,通報楚國會盟隊伍已經出發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