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人以自己的意志為主導,腦子越是清醒就越有可能幹出蠢事,相反腦子暈懵的時候可能在無意間幹出一件聰明事。
那聲呼救就是楊幹害怕到失去主張後,乾的聰明舉動。
晉國叫朔、武、單、勇的人非常多。
在場的人其實不止呂武和趙武的名是“武”,好些個沒法露臉的人也是“武”這個名。
那些無法露臉的人可定救不了楊幹,只能是呂武或趙武了呀。
只是吧,楊幹不愧很蠢,犯下圍攻八“卿”的事,怎麼覺得自己還有救呢?
也許……,楊幹還真的能搶救一下?
畢竟,他的兄長是國君,是國君不一定能救下,是剛剛死去的國君就不一樣了。
晉國的公室非常內卷,不是儲君根本無法待在國內,姬周在回國站穩腳跟後立刻將弟弟楊幹接過來享福,平時幾乎是對楊幹有求必應,能夠知道是多麼溺愛。
大家都知道國君非常溺愛公子幹?國君才剛剛薨逝,屍骨未寒的時候殺死楊幹這種事情,幹了是一種法理之中,卻是缺了人情味。
也就是說,哪怕楊幹會被處死,怎麼都該先晾一段時間,等大家對姬周的記憶模糊了再處決楊幹最合適。
那一聲求救將趙武嚇得夠嗆!
對,趙武的母親是公室女,天然上跟公室會比較親近,雙方的關係是怎麼都無法完全斬斷的。
在晉景公時期,趙莊姬就一直是居住在“下”宮,歷經晉厲公到姬周這一代國君,她並沒有從“下”宮搬走,一直住到逝世。
趙莊姬死後,“下”宮並沒有新的人入住,平時依然有寺人和宮女進行打掃,可見姬周對趙氏還是有點想法的。
而楊幹因為趙武有公室血脈的關係,回國之初沒少兩人一塊玩耍,後來姬周對趙武失望,導致楊幹極少找趙武一塊尋樂子了。
有一句話叫“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之前趙武跟楊幹玩得來不是什麼秘密,大家一聽楊乾的求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在對趙武發出呼救。
呂武掃了一眼滿臉錯愕的趙武,不等趙武進行解釋,視線轉到楊幹身上,問道:“公子可曾聽聞‘屍骨未寒,束甲相攻’之典故?”
其餘人知道那是齊桓公小白薨逝後的故事。
無緣君位的晉國公子基本會很落魄,楊幹可沒有姬周的幸運,讀書不多之下,沒有人給講史,並不知道呂武在說什麼。
事實上,哪怕是拜了單公姬朝為師的姬周得到的待遇也是一般般,不單單是因為單公姬朝窮,主要還是身份擺在那裡,導致姬周從單公姬朝處獲得的教育也不多。
收留晉國公子的眾人,他們除非是盼著“重耳”的故事重演,要不真心不會盡力去教導,甚至還要凡事悠著點,免得當代的晉國國君將視線移過來。
為什麼?就因為“重耳”的故事太出名了呀!
呂武看到楊幹一臉的懵逼,故不再理會。
很有眼力介的解朔重新將楊乾的嘴巴塞住,示意武士看牢一些,不要再讓楊幹搶存在感了。
呂武看向了一眾公族,目光停在了祁午身上,沉聲說道:“祁氏有罪,黃羊罪不至死。”
本來一臉平靜的祁午一下子淚奔了,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父以誠侍奉君上,祁氏不當得此回報。”
那個“黃羊”是祁奚的“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