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應當有的顧慮不能少,註定要當壞人也該做一個有意義的壞人。
這個就是史官對身份地位達到一定程度的人,一種無形的制約,比什麼“天人感應”要靠譜多了。
因為有史官在,包括呂武在內的一眾“卿”說話顯得很小心翼翼,對某個話題淺嘗即可之後,不講太多的閒話,話題轉到國家大事上面來。
其實也沒有太多能討論的地方,無非就是齊國的相關後續,明年需要應對的一些事務。
能夠確認的就是,明年晉國需要召喚眾小弟到“虎牢”會盟。
鄭國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攻打蔡國成功地惹上了楚國不說,還有膽子找晉國的新軍約架。
等晉國的國君脅迫下軍前往支援新軍,鄭軍很乾脆地撇著腳丫子跑路。
事情的經過是,晉國的新軍去鄭國勢力範圍逛遊,也就是進行實際的挑釁。
鄭國做出了一個主權國家該有的反應,單純就是因為晉國太強大,強者遭到冒犯需要挽回面子,哪怕鄭國的反應得當,得出的結論只會是鄭國錯了。
說白了就是,想打還能沒有理由?拿出一包洗衣粉當藉口,想揍就能揍了。
過程中還有一幫小弟站在旁邊大喊:老大威武霸氣!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沒辦法的事情,拳頭大就是有理,是不是?
呂武等人在乾的事情很符合程式,講一些話來讓史官記錄,舉起砂鍋大的拳頭,隔空對鄭國喊話:你特麼就是欠收拾啊!
另外一個就是用史官的筆來給國君定性,算是釘在歷史恥辱柱的做法。
那誰不是講過“治大國如烹小鮮”這麼一句話嗎?
呂武和士匄、魏琦、士魴就是合作給國君煮了一道叫“蝦仁豬心”的菜餚。
當然,弒君這種事情,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幹的。
在權勢和聲望層次進行打擊,屬於常規操作了。
大軍進入晉國的控制範圍之後,呂武挑選了兩個人作為正使,分別帶著隊伍前往衛國的“朝歌”和魯國的“曲阜”。
晉國的使者才不會明晃晃地指使衛國和魯國去幹齊國,他們除了要處置城池交換事宜之外,需要用到一些話術進行暗示:齊國已經那麼慘了,兩位小老弟還在等什麼?衝啊,摁倒,上啊,輸出呀!
在城池交換的事情方面,衛國和魯國是一種非常樂意的態度。
齊國曾經制霸,慢慢淪落為一流強國,祖宗給留下的底子還是非常深厚的。
衛國也曾經風光過一段時間,潛力則是已經挖掘完畢,再努力也就那個樣了。
魯國?他們大概是一種開局就是巔峰的局面,隨後持續走下坡路。
互相交換城池在晉國已經敲定之後,事情成了不可更改的定局,衛國和魯國無力反抗只能享受啦。
事實上,除了需要遷徙人口和產業之外,衛國和魯國很清楚是自己佔便宜。
畢竟,齊國的底子就在那裡,衛國和魯國得到的城池一定比本國的開發度要高,不是賺了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