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貴族一下子拼湊起六個“師”在晉國算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知道晉國內部構成的人,他們必然知道對中小貴族兵力的抽調已經到了一種極限。
直白說就是,晉國的中小貴族已經榨不出什麼油了。這一點從中小貴族明明對跟呂武西征很饞,卻是沒有家族參與就能看得出來。
要是這個時候有個諸侯國選擇從沒有卿位家族的區域入侵晉國,他們絕對能夠享受到“如入無防之境”的待遇,輕易就能席捲一大片地區。
“此便是大河,南岸為範氏新得之地‘祭’。”宋彬在為呂歡介紹地理位置。
呂歡歲數並不大,也是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
大河的源頭在高原,七彎八繞地途經神州大地,向著大海奔流而去。
目前的大河看上去很清澈。這個是因為上游的兩岸植被沒有被破壞殆盡,再來是沒有出現大範圍的水土流失,自然也就不會滾滾河水之中攜帶大量泥沙,導致河水變成了黃色。
呂歡看著大軍正在利用木筏泅渡過河,目測河面的寬度至少千米,河面之上木筏承載計程車兵是那麼小心翼翼,一些木筏被水流帶著向下遊而去,甚至有木筏發生顛覆,有點為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感到擔憂。
“為何兩岸不拉縴繩,以保木筏不至隨流而下,乃使顛覆可免?”呂歡有點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些知識是來自呂武的教導,並不是呂歡小腦袋瓜子天生聰明。
宋彬同樣用理所當然的表情和語氣說道:“需‘徒’駕舟牽繩渡河。此處不可視也。”
現在是春秋中葉,不是遠古時代。
這條大河就那麼橫著,將神州大地一分兩半。
有夏一朝時代過於久遠,並且能夠挖掘的文物太少,很難去進行考究。
殷商時期則是有著明確記載,殷商多次帶著諸侯國在來回縱橫大河兩岸,末期甚至都打到大江(長江)邊上。說明殷商時期就已經探索出泅渡的技巧了。
現在很多諸侯國的控制範圍分隔在大河南北兩岸,必然是有成熟的渡河技術,不然一個國家的實際控制區不會是那樣。
晉國多次出兵南下,走最多的是“王野”靠近單公姬朝封地之旁一個叫“陰(平陰)”的地方。
而“陰(平陰)”實際上是大河寬度比較短的一個河段,某些季節“陰(平陰)”的水位很低,相對而言也就比較適合過河。
事實上,沒有橫跨黃河兩岸的大橋之前,“陰(平陰)”一直是來往於黃河兩岸的便利地點之一。
那麼,目前有橫跨大河兩岸的橋樑嗎?答案是沒有的。
“孔子自衛反魯,息駕乎河梁而觀焉”這句話出自《列子》。
很多人對上面那句話理解錯誤,以為裡面的“河”就是黃河,“梁”是一座橫跨黃河兩岸的大橋。
《水經注·濟水注》記載:梁,水隄(堤)也。
當然,“梁”在古時候也是“橋”的一種稱呼。
關鍵是孔子是從衛國返回魯國,當時衛國在黃河北岸的領土早被孫林父帶著“投奔”晉國,再來是衛國到魯國的最佳路線是在黃河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