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國君必須思考進去的。
“罷了。”國君自嘲地一笑,對眾人說道:“寡人雖為君。然,國中內外事,非寡人可獨斷。”
聽到那句話的人,沒誰跳出去。
晉國不就是這樣嗎?
國君被眾“卿”壓制。
對貴族階層來說,其實這個是挺好的事情。
真讓國君成為一言九鼎的人物,眾貴族還不樂意呢!
祁奚覺得自己該說兩句,直挺腰桿行禮說道:“君上即位不久,國中事務尚不熟悉,內外事交由眾‘卿’,有何不可?”
國君要不是知道祁奚站在自己這邊……,或者說站在公族一邊,聽了那話會跳腳。
然而,事實卻是祁奚站在自己這一邊,只是他無法擺脫公族的身份而已。
智罃說道:“君上如若無事,臣等告退?”
誰樂意聽國君倒苦水啊!
現在的情況頗為詭異,沒人想再多生事端。
國君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示意想走的,馬上就能走。
韓厥率先站起來,對國君行了一禮,沒搭理任何人,邁步離去。
第二個站在起來的是欒書,同樣沒忘記向國君行禮,走前看了中行偃一眼。
最先說想走的智罃卻是留在原位沒動彈。
那些中等貴族,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別向國君行禮告辭。
呂武現在是“閽衛”,屬於想走都走不掉的那種。
等待想走的已經走了,現場留下的“卿”只剩下中行偃和智罃,還有呂武以及士匄、祁奚。
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詭異而又安靜的氣氛保持了將近一刻鐘,還是國君最先受不了。
“諸位留下必是有事。有何事,且道來。”國君看上去有些百般無聊。
士匄早就受不了,大聲說道:“君上,郤錡辱我範氏太甚!”
國君差點蹦起來,止住站起來的衝動,很是假惺惺地問:“為何如此說?”
士匄也就將郤錡的一些表現說出來,講述的時候一副暴怒又委屈的模樣。
國君不斷“嗯嗯”,“哦哦”,期間還一直在點頭,聽完很是無奈地說:“上軍將且不將寡人放在眼中,寡人奈何?”
這還是國君第一次這麼公明正大地表態。
他說著,還比較希冀地看著士匄,想看看範氏能不能站在他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