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沒有立下什麼戰功,同時也沒有為國家做出什麼貢獻。
可特麼的,自己是中行氏的家主了,同時還兼顧荀氏的家族事宜,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成了“卿”了嗎?
幾位老牌的“卿”,哪怕是欒書看待中行偃就是個工具人,其餘“卿”也從來沒有給予同等身份的敬意。
其餘貴族來巴結中行偃,他很少看到對方是真的敬重自己,只是出於對荀氏和中行氏的敬畏,再加上卿位帶來的加持罷了。
中行偃現在被這麼一懟,愕然地說:“我為上軍佐。”
呂武心說:“你要不是這身份,還懶得搭理你。”
中行偃估計沒料到這麼一處,腦子裡有些亂的同時,本來想說的話也都忘了。
“在下力薄。”呂武也沒多麼不尊重,不忌憚中行偃,還要顧忌荀氏和中行氏,說道:“行事身不由己,中行子視而不見?”
你特麼有種直接去針對郤氏啊!
來這裡行什麼大佬的威風。
中行偃聽到呂武在稱呼上的轉變,良好的教育使他冷靜下來,開始慎思自己這麼幹會帶來什麼好處又或者壞處。
就是這樣。
他才不會去思考該不該對呂武這麼做。
這個也是貴族一貫的思維。對待身份不如自己的人,歷來不會去考慮對方有什麼難處。
他們要的是“我覺得”,不是“誰覺得”。
“如此說來,武乃身不由己?”中行偃注視著呂武,又說道:“韓伯未曾囑咐武?”
呂武這下知道中行偃壓根不清楚自家與韓氏的真正關係。
在外界看來,老呂家和老趙家都受到了韓厥的庇護。
這樣一來的,呂武和趙武想幹什麼,理所當然需要請示韓厥。
所以,中行偃那麼一問,其實是在問韓厥的態度。
呂武可以講一些模糊的話來糊弄中行偃,甚至還能借韓氏來讓中行偃產生某些忌憚。
他卻是直說道:“韓伯並未干涉。”
中行偃深深地看著呂武,說道:“你與我早相識。如今我為上軍佐,恰是一展英才之時。我若有招,武當如何?”
呂武說道:“我為晉國大夫。”
“如此……”中行偃點了點,說道:“我知矣。”
呂武這才臉上出現笑容。
兩個人沒再說話,一起邁步在田野的阡陌縱橫之間。
老呂家和中行氏的武士,自然是跟隨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