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貴族麾下的武士不是越多越好,要考慮到能不能負擔得起。
在春秋時期,一般是每二十戶家庭來供養一名武士。
這個供養並不是平民直接拿糧食、錢給武士,他們交稅的物件只有自己的領主。
而武士只交賦,不交稅。
封領裡面的武士變多,代表給領主交稅的人變少。
而一旦產出不足,導致領主交不起賦,豈不是悲劇了?
這個賦一定是交給國家,並不是為國君服務。
在晉國,國君的權力其實不怎麼樣,真正行使國家權力的是那些“卿”,國君更多的時候就是個印章。
通常情況下,貴族的服役,也就是納賦。
比如,一年服役一個季度。
而在合理的服役期限內,他們什麼東西都要自己準備,不夠可以向國家借,卻一定要還,也要交租金(或利息)。
超過合理的服役時間之後,上到受徵召的貴族,下至參戰的武士和被帶去的領民,就該由國家來承擔他們的消耗。
當然了,要是國君不要臉的話,也能拒絕供應貴族超過服役期間的消耗。
老呂家只有四周邊長十里的封領,屬民也就五百多。
要是正常情況的話,呂武名下不超過二十五名武士依附,才算是合理。
他之前已經將武士名額增加到八十,嚴重超出了老呂家所能合理負擔的極限。
所謂的負擔,老呂家產出不足的同時,還要劃出土地給予武士家庭耕作,甚至要給予基礎數量的奴隸。
呂武敢這麼幹,自然因為老呂家不是純粹依靠農耕收入,有在弄陶器販售,還跟魏氏有餐飲合作。
要真的完全依靠種地積累,信不信老呂家到明年需要納賦的時候,直接宣佈破產?
隔壁村的梁氏,他們也在搞副業,家族武士的數量並不少。
“知。”呂武平靜地看著程嬰,問道:“亦有算計。”
他沒問程嬰時刻不離手的嬰兒,今天怎麼沒帶著了。
程嬰很意外地看著呂武,稀奇地問:“如何?”
老呂家的封領就那麼大,看著還沒有其餘的什麼產出。
做買賣的話,能保證陶器一直暢銷嗎?
然後,與魏氏這種大貴族合作,隨時隨地都會被找藉口推遲分紅。
程嬰不明白呂武是哪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