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分裂什麼的?
晉國貴族不敢去想。
國君從沒有想過。
不是他們天真,主要是目前並沒有發生過諸侯國分裂後鬧獨立的例子。
目前華夏文化圈的所有諸侯國,無一例外都是周室分封后的國家。
即便是這些“封君”再怎麼荒唐,頂多是國君被幹掉,下一個坐上國君寶座的人,還是該國國君的後代。
呂武的理解是,當前的主流思想以及社會規則,處在王侯將相有種的年代。
所以了,幹掉國君自己來當國君,只會出現一個結果。
周邊諸侯國聯合起來,再有內部一大幫不服的貴族,一起組成聯軍將那個膽大的傢伙挫骨揚灰。
允許出現貴族強到將國君當傀儡,取而代之卻是萬萬不允許的!
呂武想到了齊國的田氏,他們就經過數代人的操作,成功地收買了齊國上下不提,還賄賂了周王室。
(公元前386年,周安王正式冊命田和為齊侯,自此田氏在形式上取得了齊侯的合法地位。)
田氏代齊給所有春秋人上了一課。
那個時候他們才發現:臥槽!事情還能這麼幹!??
田氏幹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情,從根本上改變了華夏人的思維。
而周王室也因為收取了田氏的賄賂徹底沒了節操不說,還給自己挖好了墳地。
呂武沒記住田氏代齊發生在什麼時候。
他甚至都不知道晉國是什麼時期被瓜分的。(公元前376年,魏武侯﹑韓哀侯﹑趙敬侯瓜分了晉國公室。)
“原來晉國的內部矛盾這麼尖銳,已經嚴重到可以修改晉國稱霸的國策。”呂武乘坐在戰車上,眼睛看似在注視著什麼,實際上瞳孔並沒有焦距,他想道:“趙氏被滅只是矛盾的爆發,也將晉國的秩序攪亂了。”
晉國當前的元帥、執政和中軍將欒書,他就充分地感覺到了危機。
作為領頭羊,欒書其實不願意放棄爭霸,只是他看得非常清楚,晉國已經到了不解決內部不行的時刻。
在這個前提下,欒書對智氏跟楚國勾勾搭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經由自己的鐵桿荀庚,不斷地去進行鼓勵。
另外,欒書還有一個幫手,便是有著“和平大使”稱號計程車燮,盡情去與宋國的大夫華元鼓搗。
其餘的卿不是瞎子,他們或多或少知道其餘的卿在幹什麼又有什麼盤算,一樣看見了當作沒看見。
士燮透過華元與楚國的令伊(執政)子重接上了頭,又將楚國公子罷、許偃拉了進來。
他們甚至連會盟地點在哪,又該談一些什麼,商量了個妥妥當當,一切只差舉行儀式,再盟誓以供上天監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