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厥面無表情地說:“君上,可先登臺。”
國君一想也對,說道:“韓卿此議甚妙。該讓秦君至臺,報名拾梯而上!”
說完,他催促胥童趕緊去將車架趕過來。
作為參與者的一員,呂武隨著陽光越來越足,感覺到了越來越明顯的悶熱。
金屬本來就容易導熱,再加上甲片是黑色就更能吸熱,導致陽光太足之後,身穿金屬甲會好像是身軀被關進桑拿房一般。
秦軍抵近到三里之後停下。
各種喊叫聲從秦軍那邊傳出,聽著不止是一個人在喊,也有一批又一批士兵出聲應和。
一支車隊脫離秦軍本陣向著會盟臺而來。
來的當然是秦君,還有一批必要的門面。
秦君看上去已經是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他身材高大,自帶君主威嚴,掃了一眼晉軍的方向,對旁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
一名秦國的大夫,他親自控車向著晉軍靠近,於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下,大聲喊:“寡君問,晉侯為何不見。”
這時,會盟臺上面出現了一個身影,他對著下面高聲喊道:“寡君有請秦伯上臺。”
晉國是侯國。
秦國是伯國。
這個“伯”卻並不是老大,初代秦君被周天子賜的爵位是伯爵,所以是一個伯國。
秦君比較明顯的一愣,反應過來後有點要拂袖離去的衝動。
明明是會盟,應該一起牽手登上會盟臺的平臺,先上去又邀請,是一種很蔑視的行為。
秦君站在車上,對會盟臺上面的邀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內心多少因為晉君這種小孩子舉動,感到不屑。
他目光在掃視晉軍的軍陣,想到了什麼似得,對著右大夫說招了招手,說道:“晉人密殺我秦國大夫,此為禮呼?”
邀請赴宴,又在密室(大帳)內殺死,不管是不是走了單挑禮儀,都能稱為密殺或悶殺。
右大夫說立刻懂了秦君的意思,行禮之後,讓御手駕車向晉軍那邊而去。
他的戰車抵近到晉軍陣列的五步之內,大聲將秦君的原話重複了一遍。
位置比較靠前的呂武,他一聽就知道,自己在這次會盟的戲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