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呂武已經完全聽懂了。
趙氏主宗肯定是要進行復仇,只是需要分好階段,有些參與者需要在復立後立刻報復,免得其餘貴族還當趙氏主宗是軟蛋,又或者覺得趙氏主宗這都能忍,爆發的那一天會更危險,認為還是及早全部收拾掉為妙。
復立後不能有大動作,可是又不能什麼都不做,韓厥給趙氏主宗的重新亮相選了一個除了當事人之外,其餘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目標。
呂武問道:“何人?”
韓無忌講出了一個名字:“屠岸賈(gǔ)。”
司寇屠岸賈?
趙氏主宗覆滅的主謀之一,還是負責串聯的執行者。
呂武見過一面,印象裡是個性格溫和的中年人。
他又問:“何時動手?”
韓無忌不禁露出了愣神的表情。
他之所以愣住,是驚訝於呂武什麼都不問,直接就問什麼時候動手。
屠岸賈是司寇,也是一名大夫。
這年頭就是一個有封地的“士”,出門也會帶上十來名武士,有很充分的護衛力量。
大夫出門不帶上一百以上的武士,好意思出門嗎?
職位是司寇,代表屠岸賈這位大夫的家族實力不差,不然沒可能從眾卿的嘴邊搶下一塊肉。
要知道,晉國的眾卿,哪個不是身兼多職。
而職位就那麼多,一個蘿蔔一個坑,能佔下位置,沒有卿會捨得放過。
韓無忌都事先準備好了無數種說詞,就等著呂武拒絕或遲疑,好盡情地表演一番。
其實呂武不乾脆,他只是清楚既然韓無忌夜裡找來,自己拒絕的餘地不大。
殺屠岸賈必然會有困難,只是有再多的困難也不是呂武的。
韓厥,又或者還有其餘的誰,他們想殺屠岸賈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該做的準備必然早就妥當。
輪到韓無忌來找呂武的這一天,代表的是時機已經成熟,行動方案策劃完畢,等待實施了。
有一點倒是令呂武比較苦惱,他琢磨著,自己在晉國的名聲,好像被定性,就是個猛將兄了?
韓無忌回過神來,說道:“武,且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