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瞧著氣色不錯,那場小病想必已經過去了。”
鄭洛依笑著說道。
乾元帝剛暖和下來的神色頓時又緊繃起來,茶盞不輕不重的放在桌上,清脆的一聲中,他有些沙啞的聲音道:
“前些天朕在病中,其她妃嬪可是日日補湯補藥不斷。雲妃卻好似沒什麼表示啊。”
“瞧陛下說的,臣妾在聽聞時,是帶著補藥去乾坤宮,想給陛下請安的。
但元公公跟臣妾說陛下無礙,補藥擱那了,臣妾便也就回來了。”
“所以也就那一次?”乾元帝淡淡的問道。
鄭若依無奈道:“陛下身體康健,偶感風寒,龍體貴重是得小心。
小小的風寒得小心,但也終究不是什麼大事,況且您還要忙著政務,臣妾只怕多多去打擾到您。
這不,陛下您好了,想必也是不想讓臣妾擔憂,這不就來了。”
看著乾元帝神色漸漸的鬆緩下來,鄭若依上前去,用自己保養白皙溫潤的玉手握起他的大掌。
“臣妾就知道陛下念著臣妾,知道臣妾最擔憂您的身體,好了就會來讓臣妾瞧瞧,讓我寬心的。”
乾元帝瞧著雲妃溫柔含著淺淺笑意的眸光,那點怒火完全消散了。
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就見他的雲妃低眉淺笑間少了年輕之時的甜美嬌俏,卻也多了優雅安然。
乾元帝已有些蒼老更顯嚴苛的眉宇舒展開,原本平靜中透著凝滯的氣氛完全的緩和下來。
雲月殿的宮人們也都鬆了口氣。
就是御前的元公公也是小心地擦過額頭的冷汗,心裡重重鬆了口氣。
二十多年了,果真還是雲妃娘娘最懂聖意。
他回想到觸怒陛下,有的都是育有皇子公主的妃嬪,老資歷了,都被當著全宮上下宮人狠狠的怒斥一頓。
就這樣,乾元帝到雲月殿平復下怒火。
隨著乾元帝愈發蒼老,後宮中人心不定,前朝也是暗湧起伏,他越發多疑,緊緊攥住手中的權利。
看著上桌的只有他和雲妃二人,乾元帝神色不明的問道:
“小六呢?他可是比朕還要忙?都沒機會回來陪你這做母妃的用飯?”
鄭若依沒有著急回話,親自挽起寬袖舀起半碗色澤透亮的清湯,再放到乾元帝的桌前,似沒往心裡去的說道:
“他來臣妾這裡做什麼?如今已經不小了,哪能時常到後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