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三件事,讓皇帝心情大好,沒有和皇后關係鬧得太僵。
明天就是除夕,百里嫿想出宮祭拜宋睿。
她再次踏進那個已經沒有生息的院子,荒雪下了滿院子,唯獨中間的路被人掃的乾乾淨淨。
她想象,她在盡力的想象,先生她還在,她正在靠窗作畫,正在認真看書,正在修剪她的盆栽。
她推開那扇老舊的木門,因為久沒有人開而發出吱吱呀呀刺耳悠長的聲音,更加顯得這個院子空寂荒廖。
進門的第一件事,她看向了那扇緊閉的窗戶。
桌椅都在,書籍筆墨也在,一應物件都在,唯獨少了那個人。
床上的鋪蓋被捲起,彰示著這張床不會再有人睡,灰青色的床簾一如既往的攔起。百里嫿用手摸過床杆,摸過床簾,底下了頭,一滴淚砸在了青色的地板磚上。
她來到書案旁,桌子上的所有東西紋絲未動,還保持著她在的時候的原樣。
百里嫿走到她原來長坐的位置,桌面上正鋪著一張畫。
那是一片盛開的油菜花,一望無際。有個人扛著鋤頭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路的盡頭站著等他歸來的妻兒,明媚的陽光下所有人都幸福開心。
這是宋睿很少沒有畫鷹的畫作。
或許,她嚮往鷹一樣的自由,實際上更羨慕平凡人普通的一輩子。
之前她之所以沒有畫出她的這種想法,是因為百里誥。
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的前一天,她終於敢把它畫出來了。
不知道百里誥看見這副畫時,有沒有懂她的意思。
百里誥或許在心裡是不滿意宋睿的,她到死也沒有同意和他在一起,也沒有說話喜歡他的話。
所以她死後,連同她教過的學生也不想見了。
百里嫿輕輕拿起這副畫,慢慢折了起來,揣入懷中。
出宮後她租了一輛馬車,直奔福祿寺。
這一路人來人往,到處張燈結綵好不喜慶,百里嫿微微一笑,宮裡和宮外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宮裡整日算計著怎麼讓別人不好過。
而宮外,百姓們只想著自己怎麼開心怎麼過。
她先去街上買了紙和蠟,才繼續趕路。
福祿寺處於城郊,走了有一個時辰才到了。
她付了車伕的錢,抬起腳向著寺廟裡走去。
寺廟處於福祿山的半山腰,從山下到寺裡還有好長一段臺階要走的。。
到了寺裡的時候,都快午時了。她先進大殿裡面點了三支香拜了拜,而後出了寺門找了個空曠的地方,點上蠟燭和香,然後掏出懷裡的那副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