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的大殿上,宮鸞正襟危坐,一左一右站著百里婕和百里妗,這架勢,像極了官府升堂審案,好像來的人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
百里嫿亦步亦趨的來到殿前,屈膝福禮,“皇后娘娘萬安。”
宮鸞卻陰沉著臉,並未讓她起身,而是質問道:“百里嫿,你可知罪!”
百里嫿精緻的臉上一陣慌亂,“小七……小七知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把娘娘御賜的釵子珍而重之的儲存在收拾的的暗格裡,今天才發現那支釵子竟然不見了。還請娘娘治罪。”
宮鸞卻不急著定她的罪,而是從她手邊的錦盒裡拿出了那支消失了的珊瑚釵,“我看你是缺錢把釵子當了吧!大膽百里嫿,先不說那支釵子何等寶貴,就你倒賣宮中之物這一條,就可以讓你下大獄!”
百里嫿一臉驚慌失措,“娘娘說我把釵子當了?我、我沒有!娘娘明鑑,我真的沒有……”
宮鸞見她還死不承認,抬頭,“來人,把那個當鋪的夥計宣進來!”
餘嬤嬤應了聲是,沒過一會,從殿外走進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一身普通棉布衣。
“跪著的這位你可認識?”餘嬤嬤用下巴點了一下剛才跪下來的百里嫿。
那男人繞到前面,將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非常肯定的道:“認識認識。就是這位姑娘昨天下午來本店當了一支珊瑚釵,當時我見這支釵子價值連城,成色極好,就給她付了一千兩白銀。後來我們掌櫃的看見這支釵子,說那可是宮中之物,然後我們就趕緊報了官。”
百里嫿一臉不可置信,“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昨天是出過宮,可卻沒有去你的當鋪,更沒有見過你!”
她跪回身子,“皇后娘娘明鑑,真的不是我!”
宮鸞冷笑,“那好,宣陳嬤嬤。”
百里嫿臉色微一變。
沒多久,伺候她的那個陳嬤嬤已經低著頭走了進來。
“陳嬤嬤,你昨天下午可見你們主子拿著東西出宮?你不要怕,老實說。”
陳嬤嬤看也沒看百里嫿一眼,在宮鸞面前恭敬的像是一條狗,“奴婢看見了,昨天未時左右七公主抱著一個紫檀錦盒偷偷摸摸的出了宥蘭宮,至於她去做什麼了,奴婢就不知道了。”
啪!
宮鸞一巴掌拍在身側的案几上,神色震怒,“百里嫿,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抵賴的!來人!七公主百里嫿倒賣皇后御賜之物,將其打入大牢,等本宮上奏皇上再聽候發落!”
頓時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侍衛,過來就要去拉百里嫿。
“等等!”
少女剛才還倉皇驚恐的聲音突然冷靜,擲地有聲。
宮鸞皺了眉頭,顯得不耐煩,“你還有何話說?”
一身粉色衣裙的百里妗嘴角勾出一絲冷笑,看著高臺下的人就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百里婕也露出高高在上的得意,不經意間看了一眼站在另一邊一身粉色裙襯得更加容色絕麗的女子,嘴角的笑不自覺的收斂了一絲,神色略顯僵硬的轉來了視線。。
跪著的少女脊背挺直,清秀的五官帶著一絲不達眼底的笑意,“娘娘明查。當日娘娘贈與我寶釵時,我就深感娘娘恩惠,感念娘娘寬仁慈愛,所以為了不讓人輕易染指娘娘的好意,我在那個紫檀錦盒和釵子上都塗了桑棗乾的汁水。但凡碰觸這個錦盒和釵子的人,手上都會透過分泌汗水而被染上顏色,而這種顏色是輕易洗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