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冒這個險!“羅帆,斷然說道。
”羅師兄,你們人類,不是有句俗話,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東海妖族在東瀛扶桑重新徵集物資,最遲最遲,也就半個月的時間。要是猶豫過去,半個月後我們再出發,那可就損失大了!”拓裡捷,鼓著魚泡眼,冷哼不已。
“那萬一遇到應天府的戰船怎麼辦?“與羅帆持相同意見的兩名修士,搖頭問道。
”說來說去,又是這一句!”拓裡捷,喘著氣,起身走來走去,表情很是痛苦,似乎眼前有金山銀山,卻是不能拿走半分。
”羅師兄,擔憂得確實有道理。但羅師兄莫忘了,宗門有令,命我等趕緊將訓練好的一干弟子,運往大陸,混入那些儒生之中,趁著戰亂,好凝鍊浩然正氣。這可是頭等大事啊!“一名修士,撫著嘴邊短鬚,眯著雙眼。
拓裡捷拍掌笑道,”對對!郝師兄說得極是。羅師兄,這可是最最要緊之事。”
另一名黃髮烏眼的妖修,也點頭道,“應天府和東海妖族,還有那武昌府的漢軍,如今,好不容易在中原一帶打了起來,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過了這半個月,說不定,都打完了。”
“諸位道友,何事如此發愁?“悟虛、張若月,緩緩從空中出現。
那蓬萊仙宗六名修士,先是猛地一驚,待看清之後,不由大喜,紛紛向悟虛和張若月行禮。那拓裡捷,更是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兩位前輩,可是要回轉大陸去?”他話還沒說完,其餘五人,包括那羅帆,全都眼冒金光,好似眼前的悟虛和張若月是活菩薩、金元寶一般。
悟虛和張若月相視而笑,方才他們的吵鬧,兩人早已聽了好一會兒,豈會不明白此話用意。張若月整了整嗓音,老氣橫秋地說道,“你們也是修行之人,怎麼做了幾天買賣,這心思就變了,便掉進了錢眼裡去了。眼下海上不寧,應天府和東海妖族正在交戰,你們此刻想要出海,難道不怕誤了卿卿性命?!“
悟虛見這六人面露猶豫之色,揮手笑道,“莫說你們,便是我二人也不敢此刻隨意渡海,這才尋到你們,想要去貴宗盤桓數日。“
那羅帆,怵然動容,上前拱手問道,”不知道兩位前輩,聽到什麼風聲了?”
悟虛和張若月,只笑而不語。待他們六人互相以目傳意一番後,悟虛方才嘆了口氣,“爾等既然要錢不要命,宋某也毋庸再言。“說罷,便要與張若月拂袖而去。羅帆、拓裡捷等人,急忙連聲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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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海外蓬萊,便被稱作仙島。有詩云,海外有仙山,虛無縹緲間,說的就是這蓬萊仙島。但蓬萊仙島,便在普陀島、東極島附近,而這蓬萊仙宗卻坐落在東瀛扶桑附近海域的一處島嶼上。此處海域,終年雲霧瀰漫,水流變幻不定,暗礁密佈,靈力紊亂,罕有人至。若是修士,遠處經過,若不刻意為之,神識也難以察覺。確實是十分隱秘。
悟虛和張若月,隨著羅帆、拓裡捷等人,飛至島嶼上空,便有一名真人修士,帶著數名屬下,飛來迎接。那真人修士,自稱青蓬真人,姓徐名青,乃是蓬萊仙宗的傳功長老。這青蓬真人徐青,與悟虛和張若月在雲端,客套了幾句之後,便開啟護島大陣,帶著二人朝下飛去。
經過那護島大陣之時,張若月忽然對悟虛暗中傳音到道,“浩然正氣。“悟虛會意,急忙運轉那臨時學來的儒門功法,與張若月齊齊釋放出道道浩然之氣。只見那護島大陣上空,一絲乳白之光一閃而過,徐青頷首而笑。
悟虛暗自搖頭,飛過大陣,便聽到朗朗讀書聲,再往下細看,山巒疊嶂,亭臺樓閣,在道道霧氣間,農田果園,星羅棋佈,竟然是一處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待到了島上迎客大廳。
那徐青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實不相瞞,兩位還沒下廬山之前,宗主便有傳訊,提及兩位,並命我等多加留意,好生接應。卻不想,羅帆等人招待不周,倒令兩位直至今日,方才蒞臨本宗。說起來,還望兩位道友莫怪。”
悟虛輕輕一揮手,”青蓬真人客氣了。我等自下山以來,便在東南盤桓。卻見四處妖氣沖天,唯有海外隱隱有浩然之氣,便一路東行。行遍東瀛扶桑,方知蓬萊仙宗,才是正處。姍姍來遲,還請見諒。”
徐青和悟虛的話,各有模糊隱晦之處。但兩人各自說完之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高人說話,便是如此。
笑過之後,那徐青又問起了悟虛二人東瀛扶桑之行。悟虛和張若月自然依舊三言兩語地含糊了過去。徐青也不細問,復又問起廬山上之事。悟虛和張若月,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尤其是說到囚魔峰開啟,魔修突然舉行求魔大典,九葉青蓮燈出世,張若月更是眉飛色舞,滔滔不絕,便是到了例行的招待晚宴,也是不時說起一兩個細緻情節,佛光魔氣,魂飛魄散,竟都成了席間笑談,杯中醇酒。
臨到最後,徐青不由撫掌笑問,”痛快痛快!廬山之上,如此風采!但不知,那佛門奇寶九葉青蓮燈,最後卻是落入了誰知手中?“他這一問,席間眾人便不約而同地望向張若月和悟虛。
張若月揚手笑道,”最後,那九葉青蓮燈,放大光明,在一片光明之中,消失不見。究竟落入何人之手,卻是眾說紛紜,未有定論。“
夜宴罷,悟虛和張若月,隨那羅帆和拓裡捷飛至一處雲霧繚繞的溫潤別院。
悟虛興奮地上前一推門,果然,迎面便看見桃花柳綠之下,巍巍假山前,一池溫泉,如玉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