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悟虛這番話,深深地刺激到了他們!他們在顯示自己龍族的威嚴!
趙彤和桑、崔兩名魔修,也沒閒著。聰慧的趙彤,一邊神識傳音,柔聲詢問悟虛,一邊揮去長袖。那長袖,似乎無限長,直接飛垂至下方地面,託著韓匡,扶搖直上。地面上,還隱隱傳來韓林兒的嘶喊聲,“聖姑!趙姑娘!。。”
王保保,笑了。他袖手而立,如在雲端漫步,彷彿局外之人。
悟虛在法界,聽著趙彤曼妙地問話,看著在空中,黑紗上的韓匡,溫怒回道,“我之所言,句句屬實。難道你想硬拉著韓匡,來爭奪這龍氣?!竟不顧其死活?!”
趙彤沒有回話,似乎在和韓匡暗中交談之後,長袖舞動,一面魔旗飛出,護送著韓匡,飛向了那金光閃閃的龍脈之氣,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再看那韓匡,小小年紀,卻是滿臉的視死如歸,口誦經文,手結佛印,居然施展出花蓮妙法宗正宗的白蓮大\法。那面魔旗,彷彿鬼道修士常用的白幡,釋放出無數厲鬼,圍繞簇擁著韓匡,作痛哭流涕狀,隨其朝著那金光閃閃的飛龍飛去。這正是那趙彤煞費苦心,暗中收集的前宋被滅之時,被元軍所屠殺的冤魂。
多吉密語悟虛,悟虛方才得知,所謂真龍龍脈之氣,不過是人族近千年的圖騰信仰之力所化。究其實,不是實物,只不過在顯化在世人眼裡是實物——龍罷了。這便是《金剛經》裡面所說的,“所謂一切法,非一切法,是名一切法”。
而悟虛欲要熄止趙彤奪取龍脈之心,當空出言,道出“所謂龍脈,不過是億萬人族民眾千百年來的唯心造”。卻不想,趙彤,還是不罷手,反倒直接將韓匡提溜上來。
沈\昌岐這邊,也是有樣學樣,將美雪子推了出來。美雪子,在沈\昌岐的助力下,一副楚楚動人的弱女子形象,口中只是虔誠地念誦著六字大明咒。若是真龍之氣,是人族男子,恐怕便要頓生呵護之意。
那疾飛的金龍,頓時分出兩道金光,分別朝著周遭漢人冤魂簇擁的韓匡,我見猶憐地美雪子飛去。
“龍脈之氣,既是人族億萬民眾精誠所化,豈能對慘遭殺戮、反抗****的冤魂無動於衷?!”趙彤手持骨劍,一襲黑紗宮裝,猶如最後一名黑寡婦,對著悟虛冷冷又恨恨地說道。
“說得好!”沈\昌岐,變回人身,回覆那一日西湖上泛舟的慵懶瀟灑,“吾之愛妃,美雪子,雖然來自東瀛扶桑,難道便不是人?悟虛大師,多吉大師,無相分,可是佛祖的教誨開示,難道你們會出手阻攔?!”
“阿彌陀佛!”悟虛和多吉,對著趙彤、沈\昌岐,合掌誦道。
“寡人才是真龍天子!”卻聽得朱元璋一聲大喝,卻是祭出了帝師印。那帝師印,散發出金色光芒,與那閃著明黃之光的傳國玉璽交相輝印。一印一璽,急如流星,分別朝著飛向韓匡和美雪子,企圖阻止二人與那兩道金光匯合。
天空中那條金龍,一聲長吟,似乎在向天咆哮,隨即又分出兩道金光,分別朝著那帝師印和傳國玉璽飛去。
“阿彌陀佛”,多吉似乎對著悟虛低聲誦道,一道神識發出。“你這師弟太過心急。帝師印是元庭之物,其中蘊含的龍氣,乃是本教施法強取;傳國玉璽,雖然是前朝之物,但近百年來也沾染了不少元庭氣息。這龍脈受困於本教和元庭所設陣法久矣,頗有怨恨。貿然祭出這兩件物事,反而誤事。“
多吉先前斷言,真龍龍脈非朱元璋莫屬,此刻情勢陡變,是以向悟虛解釋。
悟虛耳聽得趙彤、沈\昌岐誅心之語,看著不懼生死、慨然而飛的韓匡和美雪子,還有那金光閃閃的金龍,面露無邊殺氣的朱元璋,嘆了一聲,回道,”因果迴圈,冥冥中自有天定。你我二人,又何必強求?!“
多吉稍一沉默,忽然說道,”先前,我被趙彤等人困在陣中。擴廓帖木兒曾以金剛杵相助,元太子又在其太原軍中。“
悟虛會意,當即說道,”想不到無端入魔的王保保也有此番相助。“想要細問王保保入魔之事,看多吉神情,又按下,繼續說道,”下方北逃元庭貴胄,已被截殺一空,毫無倖存。師兄了斷因果之願,恐怕須得落在元太子身上。“
一朵淡黑蓮花印記在額頭的多吉,欣慰地笑了笑,取出王保保的金剛杵,擲向了下方騰龍殿。悟虛見狀,稍作猶豫,將手中星雲竹,也向著下方那騰龍殿斬去。
兩人聯手,生生又封印了殘存的龍脈之氣。王保保,一笑,對著多吉和悟虛略微施了一禮,隨即飛去。
而這時,空中那條金龍,幻化成三條。分處各方的朱元璋,韓匡、美雪子的面容,在金光龍影中,時隱時現。
這億萬人族千百年精誠所造的所謂龍脈之氣,竟然是不專寵一人一方。
悟虛,回想前世今生,前塵往事,若有所思。
王保保,保元庭漠北苟安十餘年。
後世的日本。。
正所謂
一切唯心造,龍脈即人心。
精誠數千年,到底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