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煉製一個?”悟虛敏銳地覺察到薛浮話語中的重點。
“正是!”薛浮點點頭,復又直直地望向悟虛,“若是能找到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女子,在其陰年陰月陰日生產男子的時候,在其胎兒尚在腹中之時,一併殺死,然後將其神魂和肉身,置於鬼陣中,以秘法煉製,便也可以煉成那子母陰陽煞。”
薛浮說得平淡無奇,悟虛卻是聽得毛骨悚然,不由驚呼了一聲。
那薛浮,見悟虛難得的驚慌起來,不由又是一陣桀桀地笑聲,。
正在此刻,兩道青光,疾射而至,兩個道士,一老一少,瞬間停在了兩人面前。那老道士,留著八字鬍,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看了看悟虛和薛浮,上前一甩拂塵,稽首說道,“兩位道友有禮了。”
悟虛和薛浮,還禮問道,“道友如何稱呼,從廬山下來,要去往何地?”
“小心,這道士,似乎對薛某方才使出的陰陽雙臂環,甚是垂涎。”旁邊,薛浮暗中傳音道。
那老道士,微帶矜持地說道,“貧道流雲子,此乃小徒仁淨。我二人,奉師命,前往青城山一行。此鄱陽湖,受刀兵之氣侵蝕,早已汙濁不堪,湖中生靈也多有變異。兩位道友為何在此流連?”
青城山?人世間,道教名山。但悟虛卻是記起,那拍賣大會的清單中,只有一項提到了青城山。那便是一件名叫登天靴的寶貝,其介紹之後,註明須得人世間青城山十二石劍來換取。不由脫口說道,“青城山,十二石劍,小僧也是仰慕得很。”
話音剛落,那流雲子便臉色大變,雙目噴火般,盯著悟虛,一字一句地說道,“青城山,十二石劍,不過是張天師陪葬之物。你卻又是何處得知?難道你!便是當日拍賣會上競拍之人?!”
悟虛合掌道,“流雲道友誤會了,登雲靴,青城山十二石劍,小僧只是偶然聽說。”然後又看了看這二人的打扮,問道,“看兩位道友裝束,似乎是全真教一脈,這青城山隸屬正一教,兩位道友此去,卻又是為何?”
“想不到大師佛門中人,卻是對道門知之甚深。貧道,少不得要親近一二。”那流雲子見悟虛提到登雲靴,再無遲疑,身形一閃,化作一道青光,竟然是直接向著悟虛奔來。
悟虛一邊後退,一邊說道,“想不到道友身為全真修士,卻念念不忘正一教祖師爺的隨葬之物。同屬道門一脈,便是如此親近的?”
悟虛說得輕巧隱晦,在場中人,無一不是聰慧之輩,怎麼可能聽不出悟虛的挪揄譏諷之意?為了得到那所謂的登雲靴,這流雲子居然要去刨開,那同屬道門一脈的正一教開山祖師的墳墓,拿了那所謂的十二石劍!
流雲子面色通紅,鼓著眼睛,大喝一聲,也不與悟虛再多說,一把長劍,便要想取了悟虛的性命。
其隨身的徒弟,也是滿臉漲紅,站在那裡,躍躍欲試,一會兒看看悟虛,一會兒看看薛浮,心中遲疑片刻,終於衝向了薛浮。
薛浮長嘆一聲,全身氣勢一放。那小道士,便大叫道,“真人妖修!”大叫著,卻是依舊身不由己地朝著薛浮飛去。薛浮,伸出左手,只那麼輕輕一掌,那小道士,便沉入湖中,與下面的魚蝦為伴。
那流雲子聽到徒弟臨死之前的叫喊,急忙想要後撤遁去。悟虛一聲阿彌陀佛,變退為進,雙掌合十,將其長劍夾在中間。
流雲子還在猶豫是否舍劍而去,薛浮的另一掌又打了過來,大叫一聲,撒手橫飛,然後掉頭便走。
悟虛手中白骨劍卻是跟了上去,悄無聲息地穿過其身軀。其神識想要出逃,卻對墜落在白骨劍鋒之上。
“且慢!二位·道友,我乃全真教掌教一脈,玄華子是我師尊。。”那流雲子的神識,急切的說道。
悟虛笑道,“我乃全真教玄機子是也。”
“不可能!你撒謊!”流雲子神識之體,在白骨劍上,驚叫道。
悟虛手一抖,白骨劍光華流轉,在鄱陽湖上蕩起陣陣漣漪。
片刻之後,悟虛收回白骨劍,喃喃自語道,“盜取祖師爺陵墓陪葬之物,以求所謂重寶。若是放你一條生路,到頭來,人世間豈不是任爾等百般荼毒?”
正所謂
目睹寶物魂魄勾,競拍過後生死鬥。
人間自有真情在,豈是區區稻梁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