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虛,額頭不自覺地滲出汗滴,掌心溼潤,雙腳微微發抖,苦苦抵擋任長青給自己的無窮壓力,令自己呼吸不暢的靈壓,還有直透法界施加在自己神識之上的死亡威脅。
這種殺意的死亡威脅,,悟虛之前在法界也試著用打坐誦經的方式,予以化解。但雙方,境界修為過大,悟虛難以用佛法化解,除非如當日綠竹居書房內一般,行涅盤之法,以一顆寂滅之心,將死亡看空堪破。但若是如此,在如此強的血腥殺意的壓迫下,估計便真的涅盤而去,但這和被殺死有什麼區別?
被逼涅盤,就類似於被逼自盡。何況自己,當日不願涅盤,藉助先賢諸子的光輝思想,從一片白光面前抽身而退。如今又被逼著去涅盤,重新進入那一片白光之中。不光光是被逼著答應做玄影門的客卿是一種心境上的挫敗,被逼著重新回頭去進行自己不隱隱認可的涅盤,也是一種心境上的挫敗。
死並不可怕,怕的是人死了,心還敗了。
悟虛,猛地抬頭,挺直腰,綠色眼睛中佈滿血絲,逼視著任長青,低吼道“士可殺不可辱。”
那任長青見此,反倒收回所有壓迫,說到,“好,不愧是噬魂狼,在本真人無間暗影修羅界中,還能有如此狼性。”說罷,又甩出一個玉簡,“本真人也不以大欺小,以無間暗影修羅界壓迫,以誠意相邀蒼道友。這是狼族望月三式的第一式,望月身。想必道友,也知道這部功法對於你們狼族修士的重要性。”
悟虛沉默片刻了,問道,“如果蒼某成為玄影門客卿,需要做什麼?事先宣告,若是要蒼某整日裡做一個躲在暗處整日殺戮的殺手,任門主還是把蒼某殺了算了;還有,我不可能一直呆在無錫,最多一年便要離去。”
任長青,哈哈大笑,“痛快!任某就喜歡和蒼道友這樣的打交道。”一邊說著,一邊取下黑色面罩,露出一張慘白的面容,一頭黑色長髮披散在肩後,髮梢末端夾雜著幾絲紅白。
只見任長青,儒雅地虛抬右手,邀請悟虛隨自己落座之後,沉吟道,“我們玄影門客卿,地位超然,雖然也要參與一些重要的行動,但是可以有選擇刺殺物件的權力。”隨後詳細解說了一下。
原來若是需要客卿出手,那麼便會由門主透過客卿令牌中祭壇上的銅鏡,親自下令,而刺殺行動的資料情報,也會透過銅鏡交由客卿。如果客卿有充足理由,那麼是可以拒絕的,門主一般也不會強求。當然,客卿也可以主動要求參與一些行動,或者釋出一些任務,享有優先優惠的待遇。當然,據任長青說,這最大的福利待遇,便是玄影門,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接受刺殺門中客卿的任務。
悟虛聽得明白,這有點類似半獨立的僱傭性質。當然還有一些地方,任長青沒有細說,但也不會在這些方面過分隱瞞和誤導自己。畢竟若是以自己狼妖身份來看,修行到現在人身常駐的地步,一則算是天賦異常,所謂的什麼噬魂狼,二則基本上算是有望衝擊真人境界,在這玄影門門主眼中也算是大體可以稍微對等而談的“道友”。
悟虛一邊低頭沉思,一邊隨口說道,“蒼某一向獨來獨往慣了,可不願日常行動受約束。”
那任長青笑道,“作為客卿,那是自然。”
悟虛也不再思量,當即問道,“不知要做客卿,玄影門,有何儀式?”
任長青,站起身,彈出一個小巧的三足銅鼎,對著悟虛說道,“道友只需要將一縷神識打入此鼎中即可。”隨後,口中唸唸有詞,那銅鼎四壁呈現出種種龍蛇之相,引得霞蒸霧騰,將那鼎蓋緩緩掀開一角。
悟虛不慌不忙,催動法界,將狼妖核心激發出來一道極淡的狼形虛影,射到蒂銅鼎之中。那鼎蓋隨即合上,切斷了悟虛附著在上面的神識,然後隱去異相,飛回任長青手中。
悟虛故意裝出一副吃驚和隱憂的神色,那任長青卻彷彿沒看見般,只是笑容更甚,“還請道友,將玉簡和令牌收好。”
正所謂
超度亡魂與噬魂,局外之人難區分。
生死之間堪不破,修羅界中客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