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德轉過身子看著氣急敗壞的蘇鈞，一臉寬慰道：“心外無物，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你啊，還是太過暴躁了！”
“我去你大爺的！”蘇鈞摔門而出。
沈文德緊跟在身後，看著蘇鈞這副模樣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你看看因為成績的事情而引起的鬱結瞬間被我給清除掉了吧？”
“......”
蘇鈞一個趔趄，回頭狠狠瞪了沈文德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果然聽到蘇鈞這聲警告，沈文德乖乖閉上了嘴巴。瞬間，蘇鈞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不少。跟在自己後面的這個傢伙煩起人來如同一隻蒼蠅一般，不，是一堆蒼蠅圍著你，嗡嗡嗡——
有時候蘇鈞真想把這隻“蒼蠅”抓起來，然後擠破“它”的肚皮，把“它”的腸子扯出來，再用腸子勒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拉，呵－－！整條舌頭都伸出來啦，然後再手起刀落，譁－－！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行了。”沈文德見時候已到，臉上瞬間變得嚴肅許多，“我覺得你侄子身上的秘密可是多得很啊！我剛才跟你說的，讓他給你想想辦法，說不定有意外驚喜喲！”
“他？不是吧，不是吧，你說讓他給我出謀劃策？”蘇鈞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沈文德，“你看看他的成績，全校倒數！語文呢，倒數第一名！真不是我不待見這小子，你都不知道他——”
沈文德擺了擺手，阻止蘇鈞繼續說下去，緊接著沒來由地問了一句：“老蘇啊，你我認識多少年了！”
蘇鈞一愣，回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那一年他三十而立，調任宋城初中的校長，這是多少人眼紅的香餑餑啊，而沈文德呢，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朝氣蓬勃，幹勁十足，與自己的建學理念更是不謀而合。想到這裡，蘇鈞回答道：“差不多有六七年了吧！”
“嗯對，快七年了！”沈文德臉上浮現懷念的神色，剛從“滬師大”畢業的他，本可以留校繼續深造，前途一時無倆，風光無限，但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約定，他毅然決然來到宋城，在這裡整整待了七年，“這麼多年，我的眼光什麼時候錯過？”
“呃——”聽到沈文德這話，蘇鈞有些迷糊起來。這麼些年，沈文德的眼光確實不錯，好多成績差的學生在他手下都取得了良好的成績，他的教學方式多是因地制宜，因材施教，很少循規蹈矩，一成不變。能力突出的他，還因此獲得了“教師聖手”的稱謂。
但沈文德告訴蘇鈞，並不是他的能力逆天，而是他的眼光毒辣。能不能把這個學生教好，他一眼望去，就大概能夠看出來。
“你的意思是......”蘇鈞眸子裡的光漸漸盛了起來，如同是一輪朝陽東昇，整個人立刻多了幾絲神采奕奕，先前的煩惱暫時被他拋去，“你有把握將葉瀟教好？然後根據這種方式，你再推廣到其他同學身上，是這樣嗎？”
“不——”沈文德搖了搖頭。
“不是這樣，又是如何？”蘇鈞更加迷糊了，看著沈文德沒有打算透露的意思，他一把抓過沈文德的耳朵，“你倒好，給你點顏色就敢開染坊了，居然跟你老哥賣起關子來了！趕緊的，有屁快放。還有你剛才說我那侄子有很多秘密，你又如何知曉？”
“疼疼疼——”沈文德總算是見識到了生活的險惡，連忙提著蘇鈞的手，嘴裡不斷叫疼，“我說還不行嘛。你侄子變白的事情，你可知曉？”
“變白？”
蘇鈞一愣，顯然是還沒從親戚那邊聽說：“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我抽查他背書的時候發現的。不過根據我的猜測，他其實上星期五就已經變白了！”沈文德一臉沉思，“這還不是最關鍵的事情，最令人吃驚的是，我抽查的那些知識點，他全部會！而且是張口就來的那種，可想而知，對知識點的掌握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程度。”
“不見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