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藉著年前股東聚會的時機,耿志遠向林楚和林震姐弟說起了此事。林楚蹙眉道:“志遠,培訓學校和安保公司,還有小震的檢車線效益都很好,幹嗎還非要弄什麼化工廠?我可聽說化工廠事故多,掙錢不容易。”
林震也道:“耿哥,我姐說的有道理,有那些錢不如再弄一條檢測線多好,為什麼冒那麼大風險投資什麼化工廠?”
耿志遠不慌不忙道:“咱們現在從事的行業多是服務業,只有塑編公司算是生產企業。楚遠公司要想繼續發展,不能只在第三產業上下功夫,還是得投入到第二產業的規模化生產上去。”
林楚姐弟聽他說的有些道理,耿志遠又道:“就拿塑編公司為例,年產六百萬條編織袋,年盈利在兩百多萬。如果我們把生產規模擴大到一倍,年盈利應該能增長到四五百萬,這就叫規模化效應。”
他繼續說道:“以這次我們準備收購的3萬噸硝酸為例,生產成本和市場價格之間相差著大約兩百多塊錢,按三萬噸規模計算就是六百多萬,當然這是最理想化狀態估算。另外大規模生產企業所帶來的不僅是經濟效益,還有良好的社會效益,對擴大楚遠集團的影響力至關重要。”
林楚見他說的頭頭是道,猶豫著道:“志遠,我知道你一直想投身於化工行業,可以說你的夢想和追求。咱們公司這幾年發展良好,家底也很厚實,其中你的功勞最大。我想,只要投資不會讓公司傷筋動骨,我算是同意。”
林震也道:“就是,公司能到現在的地步,耿哥出力最多。只要投資不超過兩千萬,我這裡就算透過了。”
耿志遠笑了笑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是這樣想的……”
林楚聽罷,這才明白耿志遠已經做了周密考慮,當即釋懷道:“志遠,你早這麼說不就行了。好吧,我支援你進軍化工行業。”
林震也點頭道:“我就佩服耿哥什麼事都想在前頭,這個事我也同意了。”
耿志遠道:“《中庸》裡說道: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言前定則不跲,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凡事做之前多想一想總是有好處的。”
林震笑道:“姐,聽到耿哥吊起了書袋我就放心多了。”
林楚哼道:“要不然說他是個書生呢,什麼預不預的,掙到錢別賠了才是硬道理。”
臨近春節,很多事只能暫停,等到過了年再做打算。除夕一早,耿志遠開上車帶著妻子孩子和岳母一起回老家過年。
蘇卿坐在副駕駛位子上一邊緊張的觀察著前方車輛,一邊問道:“志偉回來了嗎?”
耿志遠道:“他和王曉玲前天就回來了,比咱們早。”
“他倆結婚的時候我沒參加有些失禮,前幾天我特意買了個玉鐲送給王曉玲算是見面禮。”
“行啊,反正你是大嫂,給妯娌見面禮也是應該。”只要把家裡的關係搞好,耿志遠倒不在乎多花幾個錢。
到達梁城一進家門,耿志遠敏銳地瞧見茶几上擺著兩盒滬式糕點,蘇卿忙著跟公公婆婆、小叔子和妯娌打招呼,全然沒有注意到茶几上的細節。
一家人吃過晚飯,蘇卿勤快的幫著耿懷國和高淑英收拾碗筷,王曉玲卻心安理得地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劉顏看在眼裡暗暗皺眉,心道:“新媳婦不幫忙收拾桌子就算了,怎麼還能當著公婆面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他爹媽怎麼教育的閨女啊?”
耿志遠見不得沒有教養的女人,為了避免心煩便領著兒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哄著他看書講故事。耿志偉對自己老婆的無禮行為見怪不怪,有樣學樣也架上腿靠在了另一個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