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曼琳猜到耿志遠不知情,細細訴說道:“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陳經理逐步辭退了一批跟著我姐幹出來的老店長,提拔了一幫川省來的親戚朋友,現在整個遠怡公司管理層除了少數幾個元老外,幾乎全部是陳經理招來的川省人了。”
“還有這種情況?”耿志遠難以置通道:“陳經理確實沒有跟我說過,我一點也不知情。”
孫曼琳笑道:“我估計您也不知道,所以才偷著跟您彙報。您和我姐姐好不容易才創下這份產業,我不想看著它成了川省人的公司。”
因為耿志遠對陸怡非常信任,所以放手讓她經營,幾乎不怎麼過問。換成陳鳳之後,耿志遠依舊保持了從前的習慣,經營細節上的事基本不怎麼插手。
沒想到放任自流導致了養虎為患,如果孫曼琳所說屬實,遠怡公司內的川省人士已經自成氣候,頗有尾大不掉之勢。
“還有。”孫曼琳見耿志遠聽得進去自己的話語,便接著道:“陳經理莫名的開支很多,有些款項我認為真不應該走公帳。”
“還有這種事情?”耿志遠有些惱火。雖然陳鳳是蘇卿的閨蜜,自己也得叫聲表嫂,只是拉幫結夥貪汙公款這種事無論如何他也忍不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耿志遠抬頭盯著蘇曼琳,禁不住責備道。
孫曼琳心裡一慌,趕忙道:“聽說陳經理是您夫人的親戚,我一個外人哪裡敢說呀?”
耿志遠冷笑道:“那為什麼今天就敢說了?”
孫曼琳臉紅道:“是……我問了表姐,她讓我跟你說的。”
自己的公司不盯緊點,即便親戚掌權也會生出異心。耿志遠暗自感嘆得虧早早收服了陸怡,否則遠怡公司怕是撐不到現在。
“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不要說出去。”耿志遠吩咐道:“另外,你的職位是我任命的,只對我一個人負責,誰也無權解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孫曼琳心下一寬,有了耿志遠這句話,她便不用擔心陳鳳知情後 進行報復,忙不迭點頭道:“我明白。”
打發走了孫曼琳,耿志遠暗自思量:“陳鳳接線員出身,文化程度、能力和見識都很有限,如果不是蘇卿的關係,哪裡會輪到她坐到眼下這個位子上。”
怎麼能妥善處理陳鳳及其黨羽,還不至於影響到遠怡公司的經營,這件事確實需要大智慧。
耿志遠在辦公室裡整整思考了一個下午,天色漸黑時,陳鳳方才匆匆回到了總部。
“哎呀,妹夫……哦,不!耿總!”陳鳳沒想到耿志遠突然來到公司視察,有些慌張道:“你來店裡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耿志遠微微一笑道:“陳經理,下午怎麼沒見你的影子?”
今天一大早,陳鳳便跑到萬花巷分店,跟幾個川省親戚打起了麻將。打麻將容易上癮,覺察不到時間的流逝,一直打到下午陳鳳方才感覺有些乏,這才起身回到了總部。
“我……”陳鳳腦筋急轉,胡亂搪塞道:“我孩子病了,帶她去醫院看了看。”
“哦?丫丫病了?”耿志遠看出她在說謊,卻並沒有當場點破,而是好聲道:“那你趕緊回去看著孩子吧,公司我先找人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