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志遠開啟夏蘇的計算機玩了會兒紅警遊戲,一對二玩的正酣時忽然心頭傳來一陣熟悉的悸動,他霍然站起身失聲道:“不好!曉曉有危險!”
說罷,他三步並作兩步拉開門就要往外衝,剛到門口卻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清醒過來的耿志遠痛苦地閉上眼睛長嘆道:“唉!我怎麼忘了?曉曉已經不是我的女朋友了,人家已經結婚有了丈夫,再也不需要我保護她了!”
轉回身他又禁不住自嘲道:“真丟人,整天想著別人的老婆……呸!真是沒出息……”
無精打采的回到座位,呆坐半晌後他忽然自言自語道:“對不起,曉曉……我幫不上你的忙了……你得靠自己了……對不起!”
愛恨交織下,耿志遠再也沒什麼心情去玩遊戲。他從櫃子裡找出一根短簫,試了試音,熟悉了一下口型和指法,緩緩吹起了那首悲傷的《一生所愛》。
悲涼的曲調透過房門傳遍走廊,正在看書的陳瑛側耳傾聽,暗道:“誰在吹這個曲子?院裡還沒聽說誰能有如此雅緻的愛好。”
悠揚的簫聲此起彼伏,清冷簫聲中帶著一絲悲愴,聞聽其聲心中不由泛起幾許孤獨和寂寞。陳瑛被這簫聲捲入心境之中,不知不覺間忘掉了煩惱和時間。
一曲吹罷,耿志遠悵然若斯,心悶依然難解。他不得不又拿起洞簫,吹起了《射鵰英雄傳》中的那首《一生有意義》。
陳瑛循著簫聲找尋過去,驚訝的發現是師弟耿志遠在忘情的吹奏洞簫:“他怎麼會吹洞簫?以前可從來沒聽過,難道是他不願顯露於人?”
待到曲終樂散,耿志遠持簫傷感之際,陳瑛方才推門而入,驚奇道:“這是你吹的?”
耿志遠見她進來,趕忙站起身抹了把臉道:“陳姐,胡亂吹了幾聲,讓你見笑了。”
“你這可不是胡亂吹的。”陳瑛莞爾一笑道:“都說一年笛子三年簫,一把胡琴拉斷腰。我看你這簫起碼練了有五六年了。”
陳瑛猜得還真準,從大一時耿志遠跟著殷雪在絲竹音樂社學習洞簫算起,到今天正好五年多時間。
耿志遠愁思未解,沒什麼心情跟陳瑛閒聊。陳瑛覺察出他的反常,猶豫再三後還是問道:“你……不會又被人蹬了吧?”
“呃……”耿志遠忍了忍終究沒有忍住,他實在是需要向人傾訴,訕笑著承認道:“嗯,上次你見過的那個女孩,她瞞著我嫁了人。我知道時已經晚了,來不及挽回了。”
陳瑛回想起那夜見到的絕色美女,深表同情的看著師弟道:“分手了也沒什麼,咱這單位別的不好說,找個媳婦還是不難的。你要是願意,我幫你介紹幾個。”
“不了,謝謝!”分手才一個多月,耿志遠哪裡有心思另尋新歡?他要是有這想法,何必把蘇卿拒之千里,畢竟論起姿色卿卿還要勝過魏曉一些。
陳瑛微微一笑道:“你呀,死鴨子上架嘴硬。還是趕緊再找個吧,要不然你是忘不掉她的。”
忘不掉就忘不掉,耿志遠心道:“高二那年,第一次示愛就被魏曉斷然回絕,我雖然死了心也沒有忘掉她。如今跟她差一點成為夫妻,即便她嫁了人,我這輩子怕是再也忘不掉她……”
陳瑛回身想走,頓了頓又道:“我有個建築學院畢業的高中同學,在寧城建築設計院上班,是個結構工程師,個子高長得又好看,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就介紹你們倆認識。”
“你的高中同學?”耿志遠心道:“陳姐難道想給我找個姐姐做媳婦?”
陳瑛見他神情不對,頓悟道:“你別誤會,她也是74年的,和你應該差不多大。”
陳瑛給他介紹物件,見還是不見呢?耿志遠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你這人怎麼這麼磨嘰呀?”陳瑛責怪道:“男子漢大丈夫,見一見怕什麼?成就談,不成就散,這麼簡單的事磨嘰啥呀?”
耿志遠被她說得臉紅脖子粗,不得不答應道:“那行,見就見吧。”
“快到國慶節了……”陳瑛尋思道:“節前來不及了,節後吧,節後找個時間你們倆見見面。”
“行,我聽陳姐的安排。”耿志遠心道:“得,我淪落到相親找物件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