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幫他們弄了這店,掙錢了就想把咱們踢開,這種好事他們倆甭想!”於慶賀氣呼呼道。
耿志遠拍了拍他肩膀道:“夥計,我明天先找龐冬談談。咱們三個要是精誠合作,將來前景廣闊著呢,為了眼前這點利益就散夥,不值得。”
“店裡必須有咱們的人,要不然咱倆兩眼一抹黑,誰知道給咱看的賬目是真是假。”於慶賀建議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耿志遠點頭道:“可惜我手裡沒有現成的人可派。”
“趕緊找吧。”於慶賀道:“有總比沒有好。”
週六上午,耿志遠吃過早飯,閒庭信步溜達到了渝湘餐廳。龐冬和王瑾正在招呼員工準備食材、打掃衛生。耿志遠把龐冬單獨叫到了包間裡,沏了壺茶邊喝邊聊。
“於慶賀是不是跟你說我壞話了?”龐冬不如耿志遠沉得住氣,挑明瞭問道。
耿志遠微微一笑,放下茶杯顧左右而言它道:“小冬,咱們三個湊到一起幹成這餐廳不容易呀。”
龐冬見他不正面回答,喝了口茶憤憤道:“我只想攢下錢把餐廳做大,他就想著分錢,勁不往一處使,還怎麼往下幹?”
耿志遠卻問道:“當初給王瑾定的工資是多少來?”
“一個月八百,怎麼了?”龐冬疑惑道。
“太少了!”耿志遠端起茶杯道:“翻一倍,漲到一千六,行嗎?”
“一千六!?”耿志遠竟然主動給自己媳婦漲工資,龐冬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瞪大了眼睛瞧著他。
“小冬,燒烤季節短,咱掙的是快錢。天一冷誰還吃燒烤?”耿志遠循循教導道:“進了冬季就是火鍋的天下,有我朋友的特色鍋底和調料,咱們的火鍋牌子肯定能打響。如果一年平均下來每月能夠純掙兩萬,你算算咱能分多少錢?”
每月兩萬一年就是二十四萬,龐冬佔一半的股份,分紅能得十二萬元。一年十二萬元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龐冬越想越美,哈喇子都快流了出來。
“老耿,你是怎麼打算的?”
耿志遠道:“這月底把掙的錢再投到股本里,用於購置火鍋用的東西。”
“要是於慶賀不同意呢?”
“那就咱倆投,他的股份跟著稀釋。”耿志遠橫眉立目道。
龐冬一拍大腿:“那好,老耿,我同意這麼幹。”
龐冬話音剛落,包廂門忽然被推開,小張慌里慌張闖進來道:“冬哥,不好了!有人上門收保護費!”
保護費!?耿志遠和龐冬倏地站起身,跟著小張走出包廂來到了門廳。大廳裡,一個流裡流氣的光頭漢子叉著腿大喇喇坐在椅子上,身後站著兩個胳膊上描龍畫鳳的紋身壯漢。王瑾正跟那光頭你一言我一語地嗆嗆著什麼。
九十年代末期,寧城社會治安情況不算太好,黑社會猖獗,向商家收保護費是常有的事,並不算稀奇。龐冬抬腿正要過去幫媳婦忙,耿志遠一把拉住他道:“等等,看看情況再說。”
龐冬雖然擔心女友,卻也知道此時過去除了幹仗別無解決辦法。又等了十幾分鍾,王瑾方才把那三尊大爺好哄好勸的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