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慢慢蹲下,解開了她身上的鎖鏈。
“站起來,跟我走。”
見女人只抬著頭呆呆看著她,方寧伸出手,再次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死不了就活著,跟我去救人。”
輕飄飄的一句‘跟著我救人’讓女人忽然找到了方向,她草草抹了把臉,忙不迭從地上站了起來:“我叫翟天薇,你認識齊音嗎?”
拖著斧頭走在前面開路的方寧頓了頓,片刻後才答了句:“我是謝柔柔,半年前和齊音見過一面。”
熟悉的名字迅速拉近了二人的關係,方寧或許不知道,‘齊音’這兩個字給翟天薇帶來了多大的安全感。
月朗星稀,翟天薇一瘸一拐地跟在方寧的身後,手上握著的木棍是粗糲的,但她已經感覺不到了;因為她的掌心早就滿是疤痕。
“謝柔柔,我不知道你殺了多少人來救我。”她怔怔看著方寧手中那把染滿血跡的短匕首,聲音哽咽著:“我裝瘋為了活下去,但也快瘋了。”
“如果待會出現什麼變故,不要管我,你先逃。我的腿被打瘸了,跑不掉的。之前齊音救了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
這樣到了九泉之下,她也算對得起齊音。
村落安靜到只剩下她們的腳步聲,對於翟天薇的這番話方寧並沒有出聲回應,只有沉默。
…
一路走來村裡安靜到過分,路上除了她和謝柔柔就再也沒看見其他人。
“……你說那個人死了,是你殺的嗎?”
躊躇半晌,心裡七上八下的翟天薇還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今天是村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安靜得這麼反常。
方寧頭也不回,只低聲說了一句:“都留了全屍,你想出氣的話,可以到廣場那裡報仇。”
都?廣場?今天所有男人都聚集在廣場上參加村祭,那她這是一個人幹掉了村子裡的所有人?
所以村子裡才一個走動的人都沒有?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這種本事,她當時是怎麼被騙進來的?難道是……臥底?
沒了懸在頭上的危機,她一瞬間就覺得燃起來了:“會有人接應我們嗎?你的隊友在哪裡?為什麼選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