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自然是見過她，她是親自將下了藥的糕點和茶水拿到她面前的宮女。
那麼她就一定是許慕的心腹。
“你是許國的人吧。”千歲幽幽的開口，語氣很平靜。
“是。”陳思思沒有隱瞞，坦誠了回覆了千歲：“許國當年被南國滅了之後，許多聽話的宮女和太監都被收服了，我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其實你並沒有被收服，而是暗地裡還在幫許慕做事對嗎？”
“是，但是也不能這麼說。”陳思思拿過阿沁的果子，一邊洗一邊說：“我只是個宮女，身份白擺在那裡，能為主上做的事很少。他在朝中的勢力也不是朝夕之間就能建立起來，真正幫他的人是大將軍張遠。”
在原主的記憶中，千歲對這個叫做張遠的人有點印象。
這個張遠是個硬脾氣的人，他是南國人向來不喜屈服，更別說是屈服於許慕。
但是她又知道他是一個練武奇才，只屈服於武功比他高的人，願意無條件的為他做所有事。
可是……
千歲的腦海中不禁想起了那天許慕被鬍子王一把推倒在地的場景，眸子輕輕一顫：“你們的主上武功……很好對嗎？”
陳思思微微愣了一下，她顯然沒有想到千歲會這麼容易想到這一層。
三秒後點了點頭：“是，這個天下應該沒有人是主上的對手。”
果然，那天他表現出來的軟弱，根本就是騙她的。
“好，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千歲微微眯了眯眼：“許慕那麼聰明，那他就應該知道我的存在對他來說永遠都是一個心腹大患，殺死我是最好的方法，他何必多此一舉讓你帶我來這個遠離許國，又荒無人煙的地方？”
她不死心。
哪怕許慕親口對她說了不喜歡，她仍舊不死心……
那是一個在往世為她付出生命的人，她不遠就這樣結束。
清除所有的記憶，重新陷入一個輪迴。
陳思思沉默了一下，過了許多方才道：“你這幾天的顛簸也辛苦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不回答我是因為心虛嗎？”千歲抬了抬眸：“許慕是什麼人我想我比你清楚，他做了那麼多準備，不像是一個會把我留下的人。”
阿沁和陳思思互看了一眼，陳思思方才道：“也許主上對姑娘有情，所以留姑娘一命……”
“呵呵。”千歲起身，慵懶一笑：“你說的這句話你自己相信嗎？”
“姑娘有何必為難我呢？”陳思思抿了抿唇：“我只是奉命辦事，很多事其實我也不清楚……”
“這樣啊。”千歲眯了眯眼，撿起地上陳思思打算用來削果子的刀子，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那我們玩的有趣的吧。反正我的國也覆滅了，我現在就算想要報仇，估計也沒辦法報仇了。那麼活在這個世界上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我就死了吧，這樣好歹也能減輕你們的負擔。”
音落，千歲的匕首再次靠近了自己脖子幾分。
鮮血已經從面板裡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