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門上的銅環輕輕釦了扣,只有清晰的迴音,並沒有人應答。左右尋思了一陣,躍過高牆輕輕落在地面。
院中雜草叢生,足有一人高,成群的烏鴉振翅飛去。
虞喬望著喜寧宮不禁起了一陣悲涼。一位太后寢宮尚不如宮女的住處,由此可見,龍婆婆在皇族中並沒有地位可言。
喜寧宮處在殘垣斷瓦中,到處都是烏鴉築的巢穴,室內蛛網遍佈,鼠蛇橫穿。
虞喬用寶劍挑開濃密的蛛網,赫然發現兩幅畫像。左邊是一位俊朗的男子,皇冠加身,無形中透出一股威嚴。右邊是一位清塵脫俗的女子,從眉宇間來看,倒是很像龍婆婆。那位男子自然不是別人,正是帝尊。他細細打量畫中之人,發現龍婆婆的眼神似乎有些輕微的斜睨,若不仔細觀察,當真是看不出。他笑了笑,喃喃道“定是當時的畫師出錯,而龍婆婆也未覺察。”順著龍婆婆斜睨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堵斷牆,牆下有幾隻老鼠竄來竄去。忽然一隻老鼠爬到斷牆之上,鑽入洞穴消失不見。他下意識的行了過去,只見牆壁處有個拳頭大的窟窿,剛好可以伸進一隻手。他並沒有冒險伸手,而是拔出穿雲劍伸了進去,哪知寶劍入得一半,居然傳出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這令他甚是不解。既然有金屬撞擊聲,足以說明裡面有金屬物品。出於好奇連揮幾劍,牆壁被寶劍層層削落,夾層中露出一個銅製的盒子。他小心翼翼用寶劍將銅盒托起,上面刻有“夫人親啟”四個小字。他端詳一陣,本想開啟一看,想一想又覺得不妥,畢竟這是夫妻間的,而且已經註明龍婆婆親啟,左右尋思半晌將銅盒重新藏起,準備離去之時,忽然刮來一股狂風,緊接著飄過一道白影,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荒涼的喜寧宮內多了一位白衣人。虞喬心頭一凜,因為白衣人戴著一副狼頭面具,下是誰到喜寧宮做什麼”
白衣人道“這句話應該由我問你才對,閣下來此作甚”
虞喬怔了怔,覺得此人口氣似乎是喜寧宮的人,這下理虧的可是自己,所以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白衣男子道“喜寧宮已是一片廢墟,難道閣下還想搜到寶物不成”
虞喬忙道“你誤會了,在下來此乃是為了尋人。”
白衣人露出一絲嘲諷“廢墟還有什麼人可尋我下倒像是同類。一位心懷不軌的小人還大言不慚的說找人,當真是可笑。”虞喬立時便火冒三丈“我下也未必好到哪裡去,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又豈會是君子”虞喬見對方言辭無禮,索性反唇相譏。哪知白衣人並沒有怒,反而很平靜“我雖戴著醜陋的面具卻要強過世人那偽善的面具。”
虞喬道“閣下說得不錯,偽君子比比皆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更是防不勝防。”此話一出,白衣人渾身一顫,顯得無比激動。沉默了一陣,忽然嘆道“我當年為何沒有如此覺悟,稍微有一點防範也不會落得這步田地。”他搖頭苦嘆了一陣,繼而問道“不管你來此作甚,以後請不要再踏入喜寧宮。”虞喬聽出白衣人的話中之意,對方是有意放自己離去,這可令他十分疑惑,甚至在想,對方會不會為了那個銅盒而來,他雖然不知道銅盒裡裝的是什麼,但是想到那是龍婆婆之物,所以改變了主意“聽閣下之意似乎是喜寧宮的人可是據我所知,這裡荒廢已久根本沒有人住。”
白衣人的語氣突變“閣下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麼”虞喬得意道“在下乃是哈瑪雅大祭師的弟子,守護皇宮也是分內之事,我勸閣下還是儘快離開的好。”他本想抬出大祭師來嚇退這位白衣人,所以才謊稱是大祭師的弟子。豈料,白衣人變得更為激動“原來你是哈瑪雅那個賤人的弟子,這可怪不得我了。”話落,白衣人率先出掌。虞喬只覺得眼前人影驟然消失,緊接著後身傳來一股暖風。他整個人騰身而起,以掌代劍,回過身攻出一掌,令他驚奇的是,方才背後的掌風消失不見,而自己的掌力就像擊在空氣中,餘勢未衰的將兩扇木門擊碎。正無比驚詫時,四面八方湧來一股熱浪,他內心恐懼的同時,周身布起氣罩準備硬扛下一擊。
“喂,你找死嗎”
虞喬聞得風九的聲音,想要收招已是不及,只覺周身被烈火所圍,氣罩只是起到阻礙的作用,很快便被四面八方的火焰所燒透。正感到絕望之時,身體忽然變得很涼爽,一股藍光自體內射出,很快將他的全身罩住,那些火焰遇到這股藍光居然變得很乖,逐漸落在地面,慢慢消失。
那道白影突然現身,很快便逃得無影無蹤。
虞喬驚魂未甫,緩緩掏出聖靈珠“方才那火勢為何如此強悍,居然連我的氣罩都可以破掉。”風九道“你的氣罩又算得了什麼,此乃三昧真火,就連神仙遇見都會頭疼,何況你一位凡人。”
“三昧真火是什麼”
風九笑道“你連三昧真火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虞喬苦笑了笑“我連自己的姓名都不記得,又怎會知道三昧真火。”
風九沉吟一陣,肅然道“三昧真火乃道教謂元神、元氣、元精函藏才能生出真火,亦可用符咒來催動,此火一旦襲身,無論是神還是仙,都會隨著真火而灰飛煙滅,就算輪迴轉世都很難。”此時的虞喬才知道三昧真火的厲害,想起方才驚險的一幕,心臟跳個不停。若不是風九催動聖靈珠,自己可就稀裡糊塗死去,如今一想,不禁冷汗涔涔。
“奇怪,東幻大陸怎會有人使用三昧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