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喬偷偷瞥向昏迷中的羋玉蓉:“這位羋姑娘是我的未婚妻,而這位蕭姑娘則是普通朋友。”文文偷偷一笑:“男人三妻四妾很稀鬆平常,況且您又是楚王。”虞喬輕輕彈著她的額頭:“別胡說八道。”文文扮著鬼臉,忽然神色肅然:“這位羋姑娘究竟怎麼了?看她的脈象並不像中毒也不像生病,怎麼會昏迷不醒?”虞喬一陣心痛,卻又不想和一位孩子說出實情。恰巧這時候強強端著香味四溢的肥魚從後堂走出:“鮮美的肥魚出鍋啦!大哥哥一定餓了吧!”虞喬確實早已飢餓,聞得菜香四溢,腹中早已發出“咕咕”聲響。
精緻的菜餚擺滿桌子,虞喬也不客氣,夾起一口魚肉細細咀嚼,忍不住讚道:“此魚油而不膩入口鮮美,當真是人間美味。”強強說道:“這可是曇水峪稀有的魚類,我費了半天功夫才捉到這麼一條。”虞喬問道:“曇水峪是什麼所在?”強強說道:“離此二百餘里有一條河,此河又被群山環繞,而山上更是生滿了曇花。”強強越說越興奮,在他心裡,曇水峪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文文說道:“要不這樣,咱們明日就帶著大哥哥去曇水峪遊玩一番。”強強也是非常贊同,可是虞喬卻沒有心情,他只想找到陰陽河,早日踏上東幻大陸去尋找血蛇窟,所以並沒有表態。
“那裡有一處地方很神奇,每到午時,水面之上便會現出一個光圈。有一次,我和文文好奇想要去光圈看一看,可惜還未等靠前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
虞喬聽著強強的講述,頓時充滿了好奇:“那裡很有可能設下了結界。”他甚至想起阿朵拉所贈的那首詩,心中也對此處充滿了懷疑,這曇水峪會不會就是陰陽河。
虞喬連飲數杯,終於下定決心:“大哥哥明日就陪你們去那神秘之處看一看。”兩位參娃笑顏頓開,雖不勝酒力,還是陪著他喝了幾杯。
夜幕低垂,虞喬住在白骨醫仙的房間,躺在榻上遲遲未眠。羋玉蓉的容顏令她揮之不去,風九的姿容令他難以割捨。
“虞大哥,我終於知道了答案。”聖靈珠內傳出一陣喜悅,風九的聲音裡充滿了激動。
虞喬驀然一驚,問道:“你知道了什麼?”鳳九說道:“雲上之日,淡水一方。山谷幽幽,直通東幻。這雲上之日正是一個曇字,淡水一方乃是水,山谷幽幽豈不就是個峪字。”虞喬聽後恍然大悟,原來這首詩乃是暗藏著字謎,經風九這麼一說,立時喜道:“是了,曇水峪便是陰陽河。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為何沒有想到?”風九嗔道:“你所有心思都在姐姐身上,還哪裡容得下別的事情。”虞喬無奈一笑,心裡卻是無比輕鬆,或許是蒼天有眼,讓他無意中來到此處,又聽說了曇水峪,直到有了方向,不再盲目的尋找,這令他甚是欣慰。
風九道:“直到聽說潭水峪,我才想起阿朵拉祭師所贈的話,那麼第一個字便是曇,若不是聽兩位參娃提到此地,就算想破腦筋也想不出答案。”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簡單的反而容易被忽略,當受到外界的點撥或是不經意間的提醒,立時便可幡然醒悟。
夜空如墨,風聲颯然。
空中傳來的巨響打破寂靜的深夜。虞喬並沒有急著檢視詳情,而是來到羋玉蓉休息之處,只見文文守候在二女身側,目中露著驚慌:“外面發生什麼事了?”虞喬見二女無恙,心下一寬,正要趕到外面看個究竟,只見強強氣喘吁吁而來:“不好了,夜空之上有兩位仙級人物大戰,那可真是驚天動地。”虞喬心知是有高人鬥法,聽到強強之言,肅然道:“你們最好不要出去,我去去便回。”文文急道:“大哥哥還是不要去了,兩位仙級人物鬥法兇險的很。”強強拉著他的手勸慰一番,他也不希望虞喬前去冒險。
外面的打鬥越來越近,甚至可以聽到樹木轟然倒塌的聲音。虞喬提起寶劍縱身而出,空氣中佈滿了氣浪,衝擊之下發出震耳的響聲,附近草木竹石均受到波及。抬頭望去,只見夜空之上兩道飄忽的人影纏鬥在一起。那白色身影令虞喬倍感驚訝,因為此人正是那位法力無邊的白蓮尊者。而那位綵衣女子卻生得很漂亮,蒼白的臉上罩著一層寒霜,給人的感覺很冷。虞喬目睹空中的打鬥,心底冒起一股寒意。以白蓮尊者的道行竟然和女子旗鼓相當,而且這位女子的年紀又和自己相仿,這才是最驚詫之處。
氣浪衝得虞喬身軀不穩,他強行撐起氣網對抗著這股氣浪,支撐了片刻,額頭的汗水已是潺潺而下。
轟然巨響中,白蓮尊者和女子同時後退,二人懸在空中相視,誰也沒有出手。
白蓮尊者問道:“姑娘是什麼人?”女子冷冰冰道:“魔界四使究竟去了哪兒?”白蓮尊者搖了搖頭:“他們的魂魄已被人控制,至於去了哪兒,本尊也不清楚。”女子道:“那你就不該多管閒事。”白蓮尊者道:“我若不出手,恐怕整個蜀山都會難逃厄運。”女子道:“蜀山抓我魔界四使,我來要人也是理所當然。”白蓮尊者面現驚愕:“姑娘真是魔界之人?”女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他們的魂魄又被誰所控制?”白蓮尊者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義正言辭:“魔界四使攻打蜀山,就算捉住他們也是理所當然,因為自古以來便是邪不勝正。”白蓮尊者手一招,相撞的兩股氣浪中飛來一朵蓮花,穩穩接住他的身體。女子同樣招手,一副古箏落在腳下支撐著身體。兩人各自撤去法寶,虞喬的壓力頓減,總算扛過這可怕的力量,渾身的骨頭就像散了架。
白蓮尊者打量著古箏,忽然面色一變:“九黎魔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