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司空明身上,空氣也在瞬間凝結住,場中變得鴉雀無聲。
朱萬里見此勢頭,趕忙說道:“李繁星乃是我的愛徒,據他父母描述,屠莊之人正是你。”羋玉蓉也正為此事憂心,因為己方確實沒有證據洗清嫌疑。司空明緩緩行向中央,開口道:“不錯,在下本意是想殺那李繁星,只不過他並非為我所害。”司空明將當日李家莊之事講出,最後補充:“兇手若真是我,又怎能讓兩位老人順利逃生?”此話一出,立時引起群雄的憤怒。朱萬里怒道:“我徒弟犯了什麼錯?閣下未免有些狠毒,更何況那些家丁都是一些普通人,而你……。”朱萬里情緒激動,揚起的手指憤怒放下。司空明想起白骨醫仙和自己說的那番話,現下也不確定是否被張老漢利用,不禁朗聲道:“李繁星仗著一身武藝欺男霸女,那張老漢愛女便是慘遭李繁星凌辱而亡,就連那些可惡的家丁也有份,這種敗類留在世上只會害人,難道不該殺嗎?我覺得那位黑衣蒙面人倒是位英雄。”司空明這番話聽得群雄暗暗叫好,江湖中人最鄙視的便是姦淫,而李繁星又是仙俠門下的弟子,做出此等惡行別說死一次,就是死十次也不會遭到同情。朱萬里憤憤道:“胡說,繁星怎麼會是這種人?這一定是你編造出的謊言,你這小子忒狡猾,繁星的清名豈容你侮辱?”整個紫霞山的弟子群起而怒,個個拔劍怒視。
司空明高聲道:“大丈夫敢作敢當,那些家丁確實為我所殺,如果朱掌門執意報仇的話,在下接著便是。”朱萬里尚未等答話,俞長生執劍攻出,劍到中途只聽一聲脆響,長劍被震天劍削為兩截,俞長生虎口破裂,鮮血正汨汨而出。
朱萬里朝著群雄說道:“諸位,此人手執魔劍上蜀山,又是如此狂妄,朱某實在忍不下去,這便要斬妖除魔。”朱萬里是想博得同情,不讓旁人說上一句閒話,同時也在暗諷著蜀山。
“臭丫頭,還我女兒命來。”
朱萬里還未等出手,酒樓門前反倒先鬥了起來。原來蕭玉蓉見師姐飛上旗杆,她也飛身落下,本打算瞧一場熱鬧,可是酒劍仙的一番話卻令雙方罷手。蕭玉蓉本打算返回酒樓,豈料身後早已有人盯了半天,鍾良沒有師父命令並不敢主動尋畔,只能瞪著發紅的雙眼。書仙孟詩禮也是有失大家風範,低聲說了句:“此處並非迎賓樓內。”鍾良猛然醒悟,想起師伯方才說過,迎賓樓內並非動武之地,如今出了迎賓樓那就另當別論。正是得到師父提醒,鍾良才會大喝一聲,拔出木劍與蕭玉蓉鬥在一起。
群雄聞得打鬥,各自找著有利的位置觀看。那風一晗更會擺譜兒,也不知從哪裡搬來兩張竹椅,她和雲霄並肩坐下,笑望著打鬥。
羋玉蓉見師妹與鍾良鬥在一起本想勸阻一番,怎奈這司空明和紫霞山眾人也交上了手,如此一來,這迎賓樓前可謂是熱鬧非凡。
酒劍仙的臉色鉅變,僅從目光便可以看出心中的憤怒。正要出手制止,只覺肩部緩緩襲來一陣弱風,他下意識的伸手抓去,哪知這陣弱風忽然變得凌厲,反向他的手腕襲來。酒劍仙知道此人修為並不遜於自己,攻出去的手迅速回縮,食中二指點向來人掌心,豈料背後之人也以掌化指。一聲輕響,二人指對指碰在一起,酒劍仙向前疾行了兩步,這才穩住身子。轉過身看見一臉正色的孟詩禮時,面上一驚:“孟師弟這是什麼意思?”孟詩禮冷冷一笑:“師兄何必如此緊張,小弟只不過是想拍肩打個招呼而已。”酒劍仙皺了皺眉,捋著長鬚道:“這麼說來,反倒是我小題大做。”孟詩禮笑道:“師兄說哪裡的話。”酒劍仙望了望四周,只見群雄都被場中打鬥吸引,並未有人發現二人交談,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方才那一瞬間若是被人看到,傳出去定會說蜀山鬧了內訌。殊不知,酒樓之上有位奇醜的男人目睹了經過。
“師兄,你我兄弟已有二十多年未曾切磋。”
酒劍仙望著遠處平臺之上聳入雲端的鎖妖塔,嘆道:“妖帥東劫本已難纏,如今又多了個昊天,難道正義真的要衰落了?”說罷,又是長長嘆了口氣:“原本希望能借助風氏一族的聖靈珠來加固封印,如今來看怕是不可能了。”孟詩禮道:“那倒也未必,方才那位姑娘手中執的破雲弓便是最好的法寶。”酒劍仙搖了搖頭:“若是單單一個東劫再加上塔裡的妖怪也並無不可,可是現在多了一個可怕的昊天,而關師弟又身受重傷。”酒劍仙的臉上浮起一片愁雲。孟詩禮驚問:“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麼?”酒劍仙忽然想起那位手執穿雲劍的俠士,仰望著鎖妖塔嘆道:“除非有穿雲劍相助。”孟詩禮道:“聽說無塵道長羽化,這柄神兵便失去了蹤跡,你這說了等於沒說一樣。”酒劍仙道:“我親眼目睹一位年輕俠士拿著穿雲劍禦敵,可惜當時距離遠又是黑夜,並未看清他的相貌。”孟詩禮沉吟了好一陣子,肅然道:“師兄不要多想,自古以來邪不壓正,一切就順其自然吧!待這次渡過難關,師弟便和您切磋一番。”酒劍仙應了一聲,再次把目光聚在場中打鬥,蜀山弟子也加入戰團,分別鬥著趙天涯和胖胖。
孟詩禮見師兄欲要出手阻撓,急忙說道:“此處已是迎賓樓外,就讓這些後輩切磋一番又能如何?你我還是不要干預的好。”酒劍仙急道:“這豈是我蜀山的待客之道?今日有這麼多英雄在場,日後勢必會造成流言蜚語。”孟詩禮臉色一變:“師兄真的要干涉此事?”酒劍仙道:“不錯,來者便是客,何況明日就是加固封印之期,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