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名兵將伏地應著,呼聲聳入雲霄,傳遍秦宮。
咸陽宮內,虞喬接旨聽封。
文武百官齊齊送上祝福。聖旨是三日後上任,虞喬顯然還未準備好上任的心理。
退朝後,殿中只剩下虞喬一人。
胡亥將太監打發走,望著虞喬鄭重道:“你知道牢籠中的猛虎是如何咬人的?”
“臣不曉得。”
“那是因為猛虎長期受到囚禁,事事都要受人擺佈,直到發怒的一天掙脫牢籠的枷鎖,開始攻擊著人類。”胡亥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你願意做猛虎的牙齒嗎?”
虞喬已經體會到胡亥這番話的用意,才曉得陛下為何會封自己為楚王,原來他想培植自己的勢力,從而做到猛虎一般,擺脫束縛反咬向飼養者。他沉吟了一陣,說道:“臣雖然不懂治國之道,但卻曉得一個道理,只有愛民如子減輕賦稅,令百姓豐衣足食才是上策,深得民心,那些奸佞之臣自然無法動搖陛下的寶座,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才是一國之本。”
胡亥沉默不語。虞喬這番話正是他心裡所想,只是不敢表達。弒兄殺妹一事,令他食不能安,夜不能寐。每當深夜閉上眼,死去的兄弟姐妹就會怒聲質問著他,這一切並非他的本意,都是趙高操縱著一切。他也想反擊,怎奈朝中文武都是趙高心腹,正所謂孤掌難鳴。
虞喬的話意已經很明顯,自己此去郢都定當施以仁政,以宏揚聖上之天恩,至於日後的一切還要看胡亥的表現,深得民心將會迎來百姓們的擁護,若是繼續苛捐雜稅,搞得民不聊生,這股水浪將會顛覆輕舟。
胡亥嘆了口氣,道:“朕不該輕信於趙高,這個皇位本應該屬於扶蘇,如今我這個傀儡皇帝做的很累,我又為百姓做過些什麼?苛政猛於虎,導致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民間更是罵聲一片。”胡亥目中竟然流下淚水,很顯然這一切並非他的本意,都乃趙高所為。
“陛下,臣為官一日定當竭盡所能,令治下百姓永記天恩。”虞喬跪地行禮,他深深體會到胡亥的無奈,趙高所為卻令他身背罵名更是遺臭萬年,正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小喬,猛虎能否突出牢籠,全靠您鼎力相助。”胡亥緊緊握住虞喬的手,接著道:“百越已經和我說了,她要陪著你去郢都,你要好好待她,趙高雖然權傾朝野卻唯獨害怕百越,她跟著你將是一道護身符。”
虞喬方才在殿前就已看出趙高對百越言聽計從,似乎很畏懼她,雖然搞不懂兩者之間的關係,大致已經猜想出個所以。望著一臉憂傷的胡亥,他懇求道:“陛下可否讓麗妃陪臣一起回到郢都,我也是為了報答項老爺的恩情。”
胡亥搖了搖頭:“麗妃是朕最愛的女人,我不希望她離我而去。”
虞喬目注著胡亥的黑眼圈,勸道:“陛下不要終日沉溺於酒色,這樣很消耗自身的元氣。”
胡亥悽慘一笑:“眾多妃嬪之中,朕獨愛麗妃,何來沉溺於酒色一說。”
虞喬心中一驚,急道:“陛下可否讓臣診一診脈?”
“你這小太監莫非還懂得岐黃之術?”
“臣略曉一二。”虞喬診聽了一陣,皺皺眉道:“陛下似乎中了慢性劇毒。”
胡亥渾身一顫,重重一拳砸在桌上,目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憤怒。
“陛下息怒,脈相來看確實如此,您是否感覺到渾身無力,時而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