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分出了兩碗,一碗遞給了陳王楚:
“嚐嚐。”
陳王楚猶豫了下,將碗中烈酒飲下。
如同割喉穿腸的烈性,頓時間,燒得他暗暗咂舌,叫他一剎那,就生起了是否用法力抹殺醉意的衝動。
但看著洛景神色如常,也沒有法力的波動瀰漫,他抿了抿唇,按捺住了心中的躁動,隨即面對洛景的誘惑,沉吟了好久,還是推諉了這一枚‘符詔’:
“無功不受祿。”
“宋將軍,如若你叫我殺仙斬孽,我二話不說,但這枚‘符詔’,我愧不敢當。”
陳王楚複雜的看著洛景。
他可以剖開心肺,來展示給洛景看,他對洛景只有敬而絕無反意,這是自那一日‘山洞’走出之後,便約好的,他唯他馬首是瞻。
人都會變,可大丈夫一諾千斤重,能叫鬼神輕,陳王楚對於洛景這種同時代下,所誕生的‘不世出之英傑’,敬佩不已。
要不然,之前把頭顱掛在腰間,去幹那焚燒十里‘城隍街’的殺頭事,他也不會接下。
洛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飲酒。
陳王楚作陪。
此時他的面上已有紅光,醉意頻生,但因為洛景一直沒有動用法力,‘不服輸’的勁頭上湧,叫陳王楚仍舊一聲不吭,沒有漏下一口。
片刻,隨著‘哐當’兩聲,泥罈子酒炸裂。
未過少頃,兩人推杯換盞,竟將這‘烈性’虎酒全數飲盡,這時候,陳王楚已經東倒西歪,有些站立不穩了。
洛景扭了扭脖子。
他這一世,有兩個稟賦,一個是刀道非凡,一個是千杯不醉。
如若不動用法力解除酒意,陳王楚這樣的,他喝下個三五個不成問題。
硬要說起來.洛景眯了眯眼,有宋無缺曾經的記憶浮現。
李東來那老頭子,也是個能喝的,他一斤酒水下肚,談笑間還能將鋼刀舞得呼嘯生風的,實是少見。
洛景站起了身子,隨即硬是將這枚符詔,塞在了陳王楚的手心裡,語重心長:
“你以為,此‘符詔’很珍貴?”
一身黑衣的青年,指了指外界那‘神廟’一角:
“水澤鄉縣,方圓丁點大小,莫說關中,只放在南洲,不過是浩渺一微塵,三百里‘水澤府’寒江貫穿虞鄉、蕭山、竹溪等七鄉縣,這屁大點的地方,連一道不知名的江水,都尚且比不上!”
“算甚麼珍惜之物?”
洛景眼神睥睨,說得陳王楚醉酒了後,一雙眼睛瞪大,如銅鈴般輕顫著。
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