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妖血門閥,耗費了幾十年才乘勢而起,關中黃天教主,那可是真仙道統,不受‘時代’侵蝕未曾墮入魔陰,才能掀起偌大動盪。”
“饒是如此,都惹得西北遍地起狼煙,若是被‘關中仙盟’盯上,也不知能堅持幾天。”
“他一個底層爬起來的水澤鄉下泥腿子,還能真把這天都給掀開不成?”
“況且.”
“你又怎知今日的他,不是昨日的仙孽,或許他斬仙孽頭,打著大義的旗號,有‘氣吞萬里如虎’之象,可說不準來日大禍臨頭,轉眼便降了某位真人,就如你那‘大義子’一樣投了‘關中仙盟’一般,盡享榮華富貴去了呢。”
這一席話,戳到了李東來的痛楚,叫他想起了不好的回憶,於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手裡的煙桿子毫不客氣的搗了徐魁山腦袋:
“哪壺不開你提哪壺,你以為你有著金丹修為,老頭子就怕了你?”
“我這‘便宜徒弟’的性子,我比你清楚的多,我教了他幾年,不然能將‘斬孽譜殘頁’給他?若不是他幾年不開竅,我也不至於叫項龍虎知道此事,給我平添這麼些麻煩。”
“你想什麼老頭子知道,你自己問他去,不就行了?”
李東來故意道。
“這可是你老說的,那我就真去問了。”
徐魁山攔住了煙槍,語氣意有所指。
此時,天矇矇亮。
而‘水澤鄉縣’.一夜之間!
也已徹底,改旗易幟!
水澤鄉縣,菜市口。
一百多年來,也不知道是哪個仙人老爺想出來的點子,喜歡把以下犯上的普通平民,押在這些個人來人往的鬧市之中,拴著繩子綁在木樁子上,用著劊子手的刀砍下頭顱,用以震懾鄉鄰。
然而今時今日,乾坤逆轉,一朝落馬,施刑的人上了受刑的臺。
作為平素裡高高在上的‘水澤上神’、‘十家’仙人。
此刻正被天罡軍綁著,一動也不能動,就這麼被跪著綁在了臨時搭建的刑法臺前,看上去狼狽悽慘極了。
十字路口處,
有人被動靜吸引而來,磨磨蹭蹭,畏首畏尾。
但到底還是來了。
民眾的眼神望向諸位‘仙孽’老爺,驚魂未定之中,還摻雜了些許‘陌生’的情緒。
就好像是看高高在上者跌落塵埃後,心中生出了那種‘原來你也是庸人’的感覺,從而在生命不會受到威脅後,想起了往日裡被肆意凌辱的某些回憶。
於是,眼神裡面不可抑制的,多了些別樣的東西。
看得仙孽為首,被洛景一刀穿了丹田玄胎,有氣進沒氣出的長明道人,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他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神府內,那幾個溫香暖玉的可人兒,還沒來得享受一番,結果一眨眼天黑天亮,自己就被連捆帶綁,給硬生生的拖上了‘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