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為王師兄領養,雖年紀尚小,但培養數載已勁力有成,風采不弱其當年,若是加以培養,伏龍山韜光養略,權且忍忍,他年未必不能再出另一尊‘玉簫劍’!”
“我輩都不敢應這一句因果,生怕大雪山上來人,把我伏龍山平了,她倒是敢,且不說風雨夜中抬棺壓人,更是要將後輩強行扯入這道漩渦裡。”
“宗門傳承當審時度勢,能屈能伸,方可長久,當年沐老先生把伏龍山交在了她手,若不是王師兄橫空出世,在微末時入贅這伏龍山,哪裡能有我門今日!”
“唉!”
兩人乃同胞兄弟,一同拜入伏龍派,只對視一眼便知彼之想法。
不僅是兩位位高權重的長老。
沐雨晴突如其來的喝問,也叫堂下精銳門徒、弟子,有聲如蚊蠅的竊竊低語,交錯而起:
“掌尊夫人這是病急亂投醫了...”
“洞玄首席,雖是一代天驕,但也是在如今天地變遷,武道更易煉勁的時代,才堪堪與王掌尊媲美,大雪山何等龐然大物...武中聖者尚且死因不明,何況,才剛入門道的煉勁武夫?”
質疑的種子,在每個人的心裡生根發芽。
可還未待成勢。
便見到...
那本來跪拜叩地,看不清神貌的少年,慢慢從蒲團上爬起,先是若有所思,輕皺英眉。
片刻,隨著沐雨晴之語入耳,
竟開始...緩緩露出了悲愴之意。
他頂著全場注視的目光,將耳畔沐雨晴逐字逐句的問心之言,以及身後議論紛紛的話語,一一聽罷。
幾乎是本能反應,根本未曾過多沉吟斟酌。
目視那一道棺槨,周身鋒利如劍的伏龍首席,言辭鏗鏘,便道:
“自古以來,父仇子報,師者如父,也應如此。”
“洞玄於伏龍山修持至今,王師待我有大恩,如今屍骨無存,僅剩衣冠,於情於理,我輩也要討要一個說法。”
“諸位師兄師弟,有所顧慮皆屬常事,但...”
“我為王師徒,師者既死,恩仇債,弟子繼。”
洛景抬起了頭,直面這位掌尊夫人,也是他名義上的師孃:
“若有一日,我能修持有成...”
“當上大雪山,徹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