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通微微一笑:“哼,對一群死人看來也沒必要憐惜了。”說著,左手一揮,數到道無形的劍氣從劍鋒中飛出,直將數個屍鬼攔腰斬斷,倒在了地上,徹底站不起身來。然而剩下的屍鬼還是毫不畏懼的衝了上去。只見李玄通揮劍如星落,劍氣似勁風,連斬三十多個屍鬼。總算讓這一大片黑雲消散了不少。
數十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倒在地上,各種五顏六色的腐肉和內臟從屍體腹中流出,有些裡面甚至已經生出拇指大小的蛆蟲,整個坊間頓時如一個廢棄多年的屠宰場般,臭氣熏天,撲鼻刺眼,噁心的李玄通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有人可能會問:刀都砍不進去的屍體,蛆是怎麼生進去的,這個嗎,完全可以是等屍體開始腐爛的時候再把他們煉成屍鬼嗎)
“嘔~~,到底是哪個神人能帶著這群隔應人的玩意都處亂逛,我一定要好好見識見識。”
這時陣陣悠揚悅耳的笛聲傳來,李玄通尋聲望去,只見那群屍鬼之中一個人身材纖瘦的黑衣人正手握一隻竹笛,吹奏著一首不知名的樂曲。剩下的數十個屍鬼一聽此樂,紛紛朝後退去,將他護在中楊,身上頓時冒出陣陣黑煙,真的化作了一片駭人的濁雲。
李玄通心道:不好,他要跑。凌空連踏數步衝進霧中,開陽劍飛出直奔那吹笛人的手指。然而,待煙霧散開,黑衣人,數十具屍鬼全都不見了。開陽劍回入李玄通手中,只見上面沾著陣陣血跡,顯然是已經是擊中了他。
見狀李玄通有些失望的說到:“唉,該死,還是讓他跑了,我還是先去看看吳健生他們吧。”說罷,躍下閣樓。
李玄通剛剛離開,不遠處兩個個身穿犀皮衣甲官服,手拿兩尺半橫刀,頭戴銅質面具的武士便走了出來。為首的人有些詫異說到:“剛才那個劍術高手我見過,他好像是信王李攸的兒子。”
“啊?”另一人驚訝到:“他可是遠近聞名的敗家戶,二世祖,怎麼可能有這般好的身手?”
“你問我我問誰去?他父親信王李攸也不會武功,這一身好劍法的來歷可真是蹊蹺。”
“唉,算了,不管了,我們先去看看那群殺手都是什麼人吧。”
領頭的人找到一具還算屍體,掀起她的面紗一看,只見她面色慘白如霜,表情猙獰恐怖,眼神混濁無光。仔細撥了她眼睛,領頭人詫異的說到:“奇怪,肌膚髮軟鬆弛,眼睛已經翻白,這人起碼已經死了七天了?”
“啊,你沒看錯吧?七天,我們剛才難道是在看鬼打架不成。”
“我不太確定,走我們再看看別的屍首。”
二人在這極度噁心的碎屍堆裡刨了半天,只見所有的屍體表情或眼神呆滯,或恐怖猙獰,而且都是發軟有屍斑,起碼死了數日以上,有些屍體裡甚至有已經凍死的蛆蟲。
兩人神色驚恐的相識一望,另一人聲音顫抖的說到:“難,難,難道,我們剛才真的是在看他和一群鬼打架。”
“瞎說什麼呢,這世上哪有什麼鬼,說不定是這些殺手的僱主在他們身上下了什麼毒藥弄成的。”說罷,又掀起一個屍首的面紗,一看見她的長相,領頭的人頓時目瞪口呆,愣在了那裡。
領一人轉身一望,也是呆若木雞,指著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說到:“這,這不是宋王李成器的女兒金山公主嗎?”此人的樣貌雖然已經有些被毀壞了,但是她懷間的那把龜茲玉質篳篥(笛子)他卻不會不認得,宋王李憲(原名李成器)是睿宗李旦的嫡長子,但是卻不通政事喜歡樂器,尤其對龜茲樂章很有見解。這把篳篥便是他在金山公主成年時送給她的禮器。
“去年金山公主差點要突厥和親,聖上即位後才罷了。她半月前就已經到青涼寺去遊玩了,怎麼今日會出現長安城裡?而且看樣子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領頭的人擺擺手說到:“這件事已經不是你我二人能解決的了,你速去廷衛府內通知陳蘊霖大人,我去通知京兆府的人讓他們推遲開市的時間,並封鎖好這裡,絕對不能讓坊間的其他百姓發現這些屍首。”
另一邊,李玄通剛回到醉鄉坊門口,那個三井一重便一溜煙跑了出來,他一把抓住這人的衣領問到:“看你的衣著打扮,你不是這醉鄉坊的夥計吧。”
那人慌慌張張的點了點頭。
李玄通接著說到:“趕緊給我去報官,讓他們來收屍,留在哪晦氣的很。”
那商人環望四周幾圈,驚恐的點了點頭逃也似的走了。
李玄通一進屋,只見地上躺著兩個年輕的女子,吳健生躲在小憐身後,小憐手裡拿著自己給她的那三稜鏢,便指著地上的兩人問到:“這兩個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