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個人就是聯邦第一明星,聆風·千結。
聆風自從諾一“死後”,一直沒有出過千結園,一直到今天,聽說機甲系要全繫上戰場,終於決定第一次出門了。
作為千結家的聆風,她當然知道,這些人全系奔赴戰場幾乎和全系赴死沒有任何區別。
許多人,似乎比自己還小。聆風每念至此,就有想哭的感覺。
所以當杜洛拉著老臉來到千結園的時候,本來以為這件事都成不了,聆風這段時間的消沉在聯邦高層並不是什麼秘密。
但是讓杜洛意外的是,冰河將訊息傳進去不到十分鐘,就得到了聆風肯定的答覆,這也讓杜洛很是欣喜。
聆風看著下面數百張歡欣而激動的面孔,一種格外的悲傷就湧上心頭,再想起諾一的死,更是整個胸口都被一股濃烈的情緒所充滿。
這股情緒之強烈,讓聆風覺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不得不宣洩,看著臺下的期待的眾人,和遠處滔滔的流星河,這些情緒被轉換成了一種格外的壯闊和雄渾。
於是,這一曲,成了聆風出道以來,最為震撼人心的一曲,堪稱頂峰之作。
聆風一張口,就震撼了整個訓練場,所有人都安靜了,只剩下《十字星永耀》的歌聲在空中肆無忌憚的迴盪,衝擊。
臺下的人,遠遠的看著聆風在微笑,保持著一個激勵的表情,而只有聆風和檢閱臺的人才看見,聆風從第一個字開始,眼淚就流了出來,再沒有停過。
波光閃耀的流星河,這些人再也見不到了。
聆風一共唱了三首歌便離開了,不是因為她不願意再唱,而是這三首歌便耗盡了她所有的情緒和力量,特別是第一首《十字星永耀》。
這一次的演出影像,後來觀看次數長期霸榜,一直持續了很多年。而聆風一邊微笑一邊流淚的畫面也成了一個永恆的經典,成了聯邦人永遠難忘的記憶。
聆風走後,整個學院第一次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知道,一切總會來的。
沒有人去命令也沒有人去催促,大家都自覺的回到自己的寢室,開始脫下軍帽,肩章和軍裝,穿上自己的機甲師戰鎧內服,再穿上早已經充滿電的戰鎧,一個個準備好了前往空軍基地。
赫伯特剛剛穿好自己的戰鎧看著旁邊的野崗說道:“野崗,你的動作還是那麼慢。”
野崗拿起頭盔,咔擦一下戴好,笑著說:“所以你才是系主任啊。”
赫伯特苦笑道:“我們都要重返前線了,你還這樣打趣我?”
野崗哈哈一笑:“那是,就算戰場上,我也一樣打趣你!”
赫伯特搖搖頭:“這次要是大家還活著,我隨你打趣。”
野崗開心的說:“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住了啊。”
過了一會兒,野崗又擔心的問道:“赫伯特,你的心裡陰影沒問題嗎?”
赫伯特聞言一僵,腦海裡又浮現起那個紅色的烈焰般的機甲,在戰場上殺得血流成河,最後來到自己身前,在強大的殺氣和威懾面前,自己不由自主的跪下了。
那臺烈焰般的機甲嘲笑的看了一眼,竟然沒有殺自己,就這樣離開了。
赫伯特知道也許那臺機甲並沒有嘲笑自己,更可能是看著自己年輕,實在沒有必要再殺了。
這一切已經無從考證了。
赫伯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但想到今天訓練場上那幾百張稚嫩的臉,似乎又有了力量。
“這些學生都要去,我還怕什麼,沒問題的,你放心吧。”赫伯特一邊開啟戰鎧的開關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