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人家……”許白指指劉深,對著沙千里說道:“還宮裡出來的呢,審時度勢都不會,連個巡檢都不如……”
沙千里低頭,卻是連辯駁的話都不敢說了。
“你們兩人,一個是蕭公公的下屬,一個是我屬下的好友,都不是外人,我錦衣衛對外人固然是有些窮兇極惡!”許白緩緩的說道:“但是,對於自己人,一般還是很寬厚的,沙千里願意戴罪立功,這是好事,劉深你身為巡檢,據說你那巡檢所是青州第一巡檢司,都快趕上駐軍的千戶所了,你知道你應該做什麼呢?”
“一切聽憑大人吩咐!”劉深既然服軟,那自然就軟到底,江湖出身的人他不僅僅識時務知道什麼時候該服軟,更有當機立斷的狠勁兒。他在這許大人面前說了願意做人證的話了,那麼,毫無疑問這巡檢司他是肯定沒法幹下去了,兩邊討好是不可能的,他只能靠一邊才一邊,才會有生路。
他不覺得真要追究其這兩年他巡檢所幹的事情,這位許公子會看在楊立的份上放過他,連沙千里的那幾萬兩銀子都巴巴的吐出來了,他這兩年賺的銀子,還能藏到哪裡去,他的幾房妻妾田產房宅又能藏到哪裡去?
更重要的,他很確定,齊武最近是越來越不待見他了,若是為了脫罪將他丟出來當替死鬼的話,他一定都不意外,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干脆齊武去死吧!
所有的這些念頭,都是他看到段小家對自己微微搖了搖那一下頭之後開始的,段小家是錦衣衛,但是也是他的鄉親兄弟,至少,自己這個大哥以前從未虧待過他,他絕對不會看到自己跳進火坑不提醒自己的。
搖頭的意思,他真是一瞬間就明白裡,那就是段小家告訴他,無論他是打算來這裡幹什麼,都不要做了。
既然如此,他的選擇就很清楚了。
“青州我不熟!”許白緩緩的說道:“青州的官場,我更不熟悉,有私鹽到我天津,我原本不過是循著蹤跡來查一查的,沒想到,這一查,觸目驚心啊!”
“大人心憂國事,值得欽佩!”沙千里諂笑著說道。
“我是說,查私鹽就查私鹽, 哪怕查到了源頭,我也不會弄的地方上大亂!”許白不冷不熱的看了沙千里一眼:“不夠,在青州的鹽政,已經連根子上都壞掉了,我若是坐視,對不住朝廷也對不住這青州百姓!”
“請大人吩咐!”
“請大人吩咐!”
“青州鹽運使司衙門,自鹽運判官齊武以下,所有有職司的官員,都請過來見見面吧!”
許白微微一笑:“麻煩二位,一個負責出具名單,一個負責請人,如何!?”
兩人對望一眼,齊齊點頭。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事情要是出了紕漏,有人請不到,或者有人請到之後,卻是發現他們貪墨的朝廷的銀子被轉移走了,那我可就要唯兩位是問了!”
兩人臉色齊齊一凜。
“走了人,他們的罪責,就算在你們頭上,若是走了錢財,哪怕你們賣田賣地賣老婆賣女兒,也得將這銀子給我補上來!”
許白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森森的一笑:“若是都賣了還補不上來,那麼,就給我在鹽場裡曬一輩子鹽來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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