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來了!”徐有貞一拍自己的額頭,“我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眼熟呢,這人曾在石亨謀逆一案中,和石亨黨羽大打出手,當日陛下調動京師兵馬禁衛京師,可不就是此人引起來的,這人還真是一個惹禍的根苗,他走到哪裡,事情就跟到哪裡!”
他開啟摺子,在摺子上提筆寫了幾個字:“那就依照弘載兄的意思,令兵部派員下去查實一下,總不成讓錦衣衛辦成一樁驚動天下的大冤案,最近多事之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
“元玉兄這是老成持國之言!”李賢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也是頗有感觸。
在文華殿門口伺候著的小宦官,聽到殿內諸位大人的召喚走了進來,將幾位閣老已經批閱審視完的摺子收起來,放在他們帶來的竹筐裡,然後離開文華殿,一溜煙的朝著內書房跑了去。
在內書房裡,一群秉筆宦官已經等候多時,小宦官將竹筐裡的摺子拿出來,給每人的案頭分發了一些,這些宦官們一個個立刻伏案秉筆飛書起來。
在這裡,這些摺子會被他們譽抄一份,原本會直接送到皇帝那裡,由皇帝或者是司禮監做出最終的批示,而副本則是直接送到宮外的太子東宮,任由太子審閱批示。
很快,這些摺子的副本就被譽抄完畢,幾個小宦官收走了所有的原本和副本,走出內書房,立刻分道揚鑣,一個朝著宮內而去,一個朝著宮外而起。
半個時辰之後,這些摺子出現在裡東宮太子朱見深的案前,而這樣的副本摺子,一天至少要送到東宮兩趟,有的時候事情多一點,甚至三趟四趟都不奇怪。
而大部分的這些摺子,進了東宮就宛若泥牛入海,再也沒有什麼音訊,只是有一少部分,太子會做出批示,重新回到內閣,而這個時候,只要太子的批示和宮內的批紅或者是聖裁沒有太大的衝突,內閣的這些閣老們,當然知道會怎麼辦?
但是若是有了衝突,則是內閣必定有人會就此事,為太子做出解釋,而太子也會一次就這樣的事情,得到一些寶貴的治國經驗。
為太子做出解釋或者分析為什麼內閣不按太子這麼做的原因的,在內閣裡,絕大多數的時候,是商輅出面的,而商輅身上還有個太子侍讀的頭銜一直沒有去掉,有他解說起來自然是合情合理,內閣裡的諸位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申時一到,商輅就站了起來,和內閣諸位告辭,他今日的值守已經完成。
他匆匆的出宮,朝著東宮而去,他可是知道天津事宜,是太子親自派許白去辦的,而此時經辦過程,想必許白也不會也不敢隱瞞太子,此刻內閣批示,要兵部派員查實這天津的教匪一案,雖然是穩重之舉,但是,以太子的心性,他卻是有幾分擔心,太子會感到惱怒。—ωωω.ωеńχúе㈠貳.cом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太子感覺到,內閣的權柄已經到了可以監察太子的地步,如今宮裡的情況如何,瞞得過別人,瞞不過內閣諸人和他這個太子的心腹,這件事情,往小了點說,是內閣對太子的不信任,往大了點說的話,那是內閣對皇權的一次毫不掩飾的挑釁。
他希望太子沒敏感到這一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