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鎮揮揮手,逯杲躬身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時候,他眼角瞟了下一邊似乎失魂落魄的許白,心裡微微搖頭,自己此次被召見是賞的話,那麼,看樣子許白這一次就是罰了。
也不知道這小傢伙會是什麼下場。
等到退了出去,朱祁鎮看著許白:“還沒想出來自己自己哪裡錯了麼?”
許白苦笑了一下:“還請陛下明言,臣昨日裡幾番險些沒了性命,好不容易重見天日,歡天喜地的來見陛下,臣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沂王你來告訴他!”朱祁鎮指著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許白!”沂王清脆的嗓音響了起來:“你錯在沒有完全的準備就貿然行事,錯在錯誤估計了對方的反應,險些釀成大禍,父皇的意思,就是你行事莽撞,慮事不周,若不是父皇昨日急調五軍營援救你等,你南鎮撫司上上下下早就成了齏粉了,你如今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不是你命大,而是父皇在給你撐腰!”
許白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陛下隆恩,臣就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
“你若是粉身碎骨了,對朕何用!?”朱祁鎮眼皮抬了一下:“數代隱衛,傳到你這一代,不是讓你變成一團肉泥的!”
“浮躁,莽撞,做事情有勇無謀!”朱祁鎮對著他指了指:“朕現在有些後悔讓你你呆在沂王身邊了,當初看起來不錯的決定,如今看起來,未必是一件好事了!”
“陛下!”許白從懷裡掏出石後的口供,“臣覺得臣還是有點腦子的,這是在抓捕石彪的時候,一起抓捕的石後招供的一些事情,請陛下過目!”
“石後?”朱祁鎮顯然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
“恩科二甲進士!”許白給皇帝提了一個醒:“按照忠國公的族譜來敘的話,石後應該要稱呼忠國公為叔祖!”
“哼,叔祖!”朱祁鎮哼了一聲,這是三族之內的血親了,和那石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他能招供什麼來。
許白將石後的口供呈了上去,朱祁鎮拿起瀏覽起來,只是他的臉色,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變化。
等到他看完,將這口供放在桌前,足足過了半響,他才有些生澀的開口。
“那石後可知道,他這口供拿出來,他和他的一家老小,都免不了一死?”ωёňχǔё1②.coм
“回陛下,他知道的!”
“那你是如何讓他招供的?”朱祁鎮看著她,眼神中有幾分古怪。
“死有很多種,有斬首,也有凌遲,更是賜死,臣斗膽答應了他,讓他死得體面一點!”許白這個時候,當然不會為對方求情,不過朱祁鎮看到這口供,居然沒什麼反應,也是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告訴他,朕可以讓他死,也可以讓他不死!”朱祁鎮沉默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說道:“朕不要你這拷問威嚇來的口供,朕要他這個二甲進士,自己跳出來,給天下人都說說這口供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