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嗤笑,心想,再也不見,治好了太守的病,老孃就回家哄孩子去了。
而魏臨軒剛踏出太守府的大門,就有貼身侍衛牽馬過來,把韁繩恭敬地遞到魏臨軒的手裡時,小聲且迅速地說了一句:“白丞相中風了。”
聽了這話的魏臨軒心情十分舒暢,“架!”策馬揚鞭,不多時便沒了蹤影。
而太守府,林正杰見人都走了,只剩一個白卿卿,一改剛剛唯唯諾諾擔驚受怕的神情,眼裡都是尖酸刻薄,他瞪著白卿卿說:“你能診治好我的病?”
白卿卿見他神情轉變如此之快,心裡直呼內行,小老弟,沒想到你還有兩副面孔呢!輕輕瞥了他一眼,白卿卿悠悠地說到:“你態度能不能好點,怎麼說也是我幫你打發了那些難產的達官顯貴,不然你現在還是躺在床上卑中卑弟中弟呢。”
林正杰有些懵,他沒有太聽懂白卿卿的話,白卿卿的傲嬌態度也不同於那些卑躬屈膝的江湖郎中,這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麼拿捏住白卿卿。
房間裡一時陷入了沉默。
白卿卿早就識破了他的心思,也沒理他,端起魏臨軒隨手放在床頭的那碗藥輕聞著——嗯,加了阿膠和黃芪,還加了能致人陰虛的淺苟,這黃芪和淺苟相沖,同吃能使人眩暈,長吃會在血液中積累毒素,使人日日無力虛弱。也不知這個紙老虎太守究竟傻傻地吃了多久了。
“別做官久了,把你在官場上的那一套對誰都用。想拿捏我?”白卿卿四下環顧,見空無一人,又繼續道:“此刻這間屋子裡除了你我二人,再無第三個人了。我用這銀針,輕輕插入你的死穴,再輕輕拔出來,你這個太守的小命啊,也就輕輕地沒有了。”
白卿卿語氣微涼,聽得林正杰渾身發冷。
她站起來,把藥碗放回床頭,繼續冷著語氣說:“拿了帖子去神醫谷請我,又貼了告示在江淮四處重金求醫,三心二意的下場就是——吃了太多藥,是藥三分毒,血都快浸在藥湯子裡了。”
頓了頓,白卿卿看著半躺在床上的林正杰,直視他的眼睛,繼續道:“這官場上啊,也是一樣,最怕那些三心二意之人。投靠了魏總督,又想巴結白丞相,偏偏他二人又是水火不相同的兩尊大佛,你這個微不足道的泥菩薩可要小心了。”
林正杰聽了這話,滿臉驚異,對著白卿卿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是鬼醫聖手白夭夭啊。”白卿卿臉上勾起一抹笑,看在林正杰眼裡是說不熟的可怖。
看著他這個樣子,白卿卿臉上的冰冷神情融化開來,微微帶了些笑:“我不過一屆女流之輩,政治鬥爭和權力紛爭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給你看好病,你能給我多少錢。”
話題轉換的突然,林正杰沒有反應過來。
只聽白卿卿繼續說:“只是,有句話不知道林太守聽沒聽過,叫做‘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任我醫術如何高明,也耐不住病人自己主動服毒呢。”
說罷白卿卿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但眼前這氣氛並不適合她笑出聲,她慌忙用手掩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