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逃課了。”遲瑩磕磕巴巴地講:“我請病假了。”
說完才想起什麼似的捂住肚子:“我生理期,肚子不舒服請病假不可以嗎?”
祁頌就那麼直直地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裝,唇角揚起:“嘁,遲瑩,你之前還說我是戲精。”
耳邊落下溫熱的呼吸,祁頌的頭發似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耳骨,絲絲癢意在心尖蔓延開來,少年的聲音幹淨溫和:“你的演技也比我也高不了多少嘛。”
遲瑩:“……”
“不過你能來關心我,我很開心。”祁頌坐直身子,頭向後仰靠著牆壁,斜斜地看著她:“但是醫院這地方,還是能少來就少來。”
“祁頌,你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嗎?”遲瑩的目光盡數放在他身上,篤定而認真:“你說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應該分享和承擔對方的開心與痛苦。”
“遲瑩……”祁頌看著面前目光堅定的女孩,心裡有暖流淌過,不由自主地喊出她的名字。
“所以你不應該攆我走。”遲瑩輕聲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所以,讓我陪陪你好不好?”
祁頌看著她,沉默片刻才點點頭:“謝謝。”
“你……外婆情況怎麼樣?”遲瑩的語氣小心翼翼的,唯恐傷害到他似的。
祁頌笑了下:“醫生說沒事了。”
“那就好。”遲瑩點到為止,也沒敢說太多,畢竟言多過失,萬一哪句不小心戳中祁頌的痛處,那得不償失。
沉默的氣氛將兩人包裹圍繞,遲瑩扣著手指甲,感覺自己的大腦停止運轉了似的,理智和情感難得達成一致,在告訴她她現在應該說點什麼來打破這安靜沉悶的氣氛。
“祁頌。”遲瑩忽然側頭看他,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從前有個獵人,他打獵時用弓箭射了一隻狐貍,狐貍沒死,但獵人死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祁頌挑了下眉,饒有興致:“因為他的弓箭拿反了嗎?”
遲瑩搖搖頭:“不是,你再猜一下。”
祁頌歪頭:“因為那隻狐貍有千年的道行?”
遲瑩:“……不是。”
祁頌:“那是為什麼?”
遲瑩:“因為那隻狐貍,是隻反射弧。”
“噗哈哈哈——”祁頌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純粹清透的琥珀色眸子彎起來,像兩個小月牙:“這什麼啊。”
“沒有想到吧。”他開心,遲瑩也覺著開心,差點就脫口而出說“是不是比你的冷笑話好笑”,但好在是憋住了。
“你之前還說冷笑話不好笑。”祁頌輕哼了聲:“沒想到你自己講起來倒是一套又一套的。”
遲瑩正想反駁他,突然聽見祁頌語氣鄭重地對她說:“謝謝你遲瑩,我現在很開心。”
“……”
他昂著頭,緩緩吐出一口氣:“不是因為這個冷笑話。”
遲瑩撓撓臉,想問他那是因為什麼。
只見少年閉上了眼,許是有些疲累不堪,他竟就這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