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婭沉默了半晌後，臉上揚起笑容，語氣溫柔地喊了一聲，“臭寶。”
這個稱呼讓太宰治都卡頓了那麼一秒，不過一秒之後他就愉快地接受了新稱呼，直接癱倒在桌子上蛄蛹：“好無聊啊——boss——”
“無聊了就去找艾斯玩，一定很有趣，他還能在你自殺的時候把你撈回來。”莉莉婭認命地拿起檔案來繼續看，語氣平淡道，“別想著用自殺來逃避幹活啊。”
太宰治聽到這句話立馬垮下了臉。
因為艾斯也是個奇怪小孩。在太宰治自殺的時候不僅沒有任何阻攔，還用一種“我理解”的眼神在一邊旁觀，然後在對方自殺未遂或者要隨河漂流到下游的時候動手把人撈回來。
莉莉婭的話就很清楚這份“理解”從何而來——因為艾斯也是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尋找自己活著的意義。不過比太宰治幸運的是，他已經找到了。
至於太宰治的自殺行為麼……莉莉婭想了想，覺得這種行為在自己原來的世界也不算什麼，很正常嘛。更何況她也聽說過，上上個世界的同名作家也經常自殺，所以這個世界的也這樣也很正常。
對她而言，生命就是屬於自己的，人想活下去和想死亡都不需要什麼理由。
“早知道就還是幫森醫生算了。”太宰治嘟囔道，“他的話，從要徹底保守住秘密的角度出發，絕對不會阻止我自殺的。也沒有煩人的笨蛋總是來打擾我自殺。”
“別說傻話了，寶寶。”莉莉婭快速地處理著檔案，一心二用地敷衍回去，“艾斯也不會阻止你的，雖然說你們一個聰明過分，一個的確是起碼有50的成分是單純的笨蛋因子，但是他的確會尊重一切尋找自身活著意義的做法哦。更何況，你幫我是因為知道我絕對會勝利吧，你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不是哦，你還是有機率失敗的。”太宰治冷不丁回道，“只要逼到你動手，或者讓在場的人誤以為是你動手的，你就會失敗了吧？”
“……”莉莉婭望過去，臉上的笑容不變。
原本在那邊打滾耍賴的黑發少年望過來，安靜的視線彷彿洞悉了一切。
……嗯，這孩子真的是很像庫洛洛。只是雖然都是頭腦聰明至極的型別，兩人又是截然相反的。
庫洛洛的本性像是這孩子的偽裝，而這孩子的本性是庫洛洛希望偽裝出來的樣子。
而之前她短短見面的那三次都是這孩子本性暴露的樣子……未嘗沒有演的成分。估計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也知道那樣子的狀態最容易讓自己放心合作吧。
真是聰明到令人恐懼的孩子。怪不得森鷗外在臨走前還那麼發話。
“……你讓我想起了我很久以前的一個朋友。”莉莉婭感慨了一聲，“如果有機會，真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她是真的很想感受一下這種魔法對沖。
“不過我都已經坐穩這個位置了，你就別念著你的森醫生了。”莉莉婭抬手看了一下手中的信件，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飛過去，“他的話被他的老師撈走了，你去檢視一下這件事吧。無聊了就去給自己找點樂子，記得帶上艾斯一起玩，不然等他半路主動找你玩了鬱悶的還是你自己。”
太宰治接住信件，慢吞吞地起身，臉上還帶著點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