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頌今住在頂樓,電梯搖搖晃晃,許久才停在了他的家門前。
門過了許久才開啟,開門的不是紀頌今,卻是謝淡月穿著一身血紅的睡袍,神色懨懨地出現在了二人面前。
見他們到來,謝淡月很明顯地愣住了。
疑惑的看向拎著水果的二人,謝淡月皺眉道:“你們來找......紀頌今?”這是紀頌今的房子,任她怎麼想,這兩個人也只能是來找他。
貝箏一把抱住謝淡月,將頭深深埋在她的肩頭,聲音哽咽:“淡月,你請假怎麼不告訴我呢?你是生病了嗎?”
貝箏力道太大,謝淡月向後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腳步。勉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謝淡月摸著貝箏的頭發,示意沈雲澤進屋:“進來坐吧。”
這間公寓一共上下兩層,地面鋪著深棕色的啞光木質地板,掛著珠串的吊燈星光閃耀,豪華程度讓貝箏不敢眨眼,生怕錯過瞭如此驚人的場景。
謝淡月從冰箱中拿出果切擺在茶幾上,俯身坐在一旁:“你們找他有什麼事?”
“我們是來找你呀。”貝箏笑著握住了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掌上一點肉都沒有,比之前還要再清瘦幾分。關切地看向謝淡月,貝箏忍不住怪她:“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既然休息就要好好養病呀。”
謝淡月搖了搖頭,淡淡道:“治不好的。”這是心病,哪裡有藥可以醫?
突然想到了什麼,謝淡月看向二人:“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貝箏會知道她住在這裡。
“我們去了你家,鄰居說你跟一個男人走了。”貝箏朝她解釋:“於是我們就想,你一定跟紀頌今在一起。”
呵,原來是這樣。謝淡月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又迅速放了下來。
貝箏看著她慘白的臉色,咬了咬牙,還是把心底的話問出了口:“淡月,你真的要辭職嗎?可是我們捨不得你啊。”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謝淡月辭職的原因。
謝淡月是一個很好的工作夥伴,之前兩人的相處明明很愉快,她一點都沒有要離職的跡象。雖然之前因為立場不同有過誤會,但現在已經全部解開,況且她還是貝箏來到江城後的第一個朋友。
於公於私,貝箏都不希望她離開雲夢。
謝淡月輕輕按壓著太陽穴,努力抑制著劇烈的頭痛。從貝箏露出一個悽美的笑容,謝淡月神色淡淡:“貝箏,沈總,我結婚了。”
結婚?謝淡月突然的話讓二人不敢相信。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桌上擺著一本紅彤彤的結婚證書,領取日期是在兩天前。
沈雲澤心下一沉。他的第一反應是,之前與謝淡月商量好的事情,全部付之東流了。謝淡月與紀頌今領了結婚證,她要加入雲夢背叛啟頌,幾乎沒有可能。
眼神中的厲色加深幾分,沈雲澤質疑的目光瞥向謝淡月:“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沈雲澤自覺語氣還算溫和,可沒想到的是,謝淡月在聽到他詢問的一剎那,驟然猛烈地抽泣了起來。
清瘦的肩膀一顫一顫,謝淡月的臉完全埋進了手掌中。淚水順著掌心留下,在地面上滴出一個個圓圓的水漬。
你做什麼!貝箏沖沈雲澤投去一個責怪的眼神,趕忙抱住謝淡月的肩膀安慰她:“淡月,不要哭了哦,都怪沈雲澤亂講話。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們說說哦。”
木已成舟,再多的責問毫無意義,倒不如盡量安慰這個曾經的朋友。
謝淡月過了許久才勉強止住了抽泣。抬頭看向二人,她笑得勉強:“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