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口嫌體直。不去理會他的反話,貝箏繼續打量著手中的鑽石,紅色在陽光的照耀下豔若晚霞。
一下車,貝箏就甩下沈雲澤不管,直直朝著自己的工作室沖去。她迫切想要見到謝淡月,把今天見到的一切都說給她聽。
“淡月,我跟你說,”一見到謝淡月,貝箏就忙不疊地沖她倒起了豆子:“我今天跟沈總去了見山公館,簡直大開眼界。”
謝淡月輕輕拉住貝箏的衣袖,將她扶到座椅前,躬身為她倒了杯清茶:“不要急,慢慢說。”
“老天,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鑽石,而且質地好到可以說是完美。”伸手比劃著血鑽的大小,貝箏意猶未盡:“淡月,你知道姜意知嗎?她居然拿出了一整袋的鑽石!像之前啟頌參賽作品那樣完美的鑽石,她居然有整整一口袋!”
謝淡月看著貝箏誇張的表情,笑著摸了摸她的後背:“有那麼誇張嘛。”
“真的,沒有騙你。”貝箏手肘撐在桌面上,放在手掌上的臉頰被擠壓得肉嘟嘟:“我今天可是跟著沈總長見識了。我原本以為姜意知那樣的人只能在電視上見到,可今天在見山公館裡,居然全都是姜意知這樣的人。”
謝淡月笑著捂住了嘴:“這也太誇張了吧。”
“真的,沒有騙你。不信你看,姜意知還給了我一顆鑽石。”貝箏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布包輕輕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將它開啟,那顆豔麗的血鑽便展現在二人面前。
謝淡月眨巴著眼睛,手卻收得遠遠的,不去觸碰桌上的血鑽:“好美。是打算鑲嵌在項鏈上嗎?”
貝箏點了點頭,對謝淡月說起了姜意知的想法:“姜意知認為彩鑽鑲嵌太過花哨,所以給了我這顆血鑽,想要把彩鑽鏈條改成獨一無二的鑽石。”
謝淡月沒有對姜意知的想法做出點評,輕聲道:“好。小貝,怎樣去設計,全都看你。”
設計圖的更改並不難,只要放棄彩鑽,並用貝雕拼湊一個血鑽的託底便好。
珠寶的具體鑲嵌工作一向是謝淡月去做的。
貝箏盯著謝淡月鑲嵌鑽石的動作,她的動作依舊溫婉而優雅,可貝箏卻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看向她的眉頭也越蹙越緊。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貝箏一時也說不上來,只好繼續觀察著。
在謝淡月鑲嵌血鑽的另一邊時,貝箏終於覺出了不對勁之處:她用的膠水,不對勁。
伸手按住謝淡月想要按下去的膠水,貝箏疑惑地看向她:“淡月,貼上鑽石要用三號特製膠水,你為什麼不用呢?”
謝淡月的手邊分明放著三號特製膠水,可她卻偏偏放著不用,反而新開了一瓶普通膠水。
普通膠水的膠力貼上貝殼足夠,可對於鑽石卻是勉強,更別說是血鑽這麼大重量的鑽石了。
謝淡月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在了一個尷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