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在戒中一頓翻找,悄悄取了一顆綠豆子一樣的果子裝進玉瓶裡。
“我託雙笙尋的,雙笙說此物名為華裳,花開紅色,常年不見光,只在黑暗中生長,開花結果只在一刻鐘,一刻鐘過後果子便會落地消失,她說世間僅此一株。”
君無陌已經想到了什麼,他心裡和想到那個鐲子的問題一樣激動。
她果然是自己的命定之愛。
看他激動的樣子,白初雲也猜他想到了這個果子的重要性。
她催促:“好了,洗洗服下吧,這可是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找到的。”
不論雙笙如何尋到了很遙遠的地方,他君無陌受了這份情。
浴池裡,君無陌緊靠池邊,雖然雙眼緊閉,但嘴角的喜悅是怎麼都壓不住。
師傅說那鐲子本是長在他胸口,是他從孃胎裡帶來的,說是他的命器,雖然至今都不懂何為命器,但他知道,師傅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遇上了命中註定的人,命器便會附著她身,護她一生安然,但若是觸碰之人不是對的人,則會被器火灼燒。
就像當初的碧蓮兒,她初見玉鐲時也是喜歡的緊,她是第一個敢和他面對面的人,君無陌也有心試探,結果她指尖才碰上,手指就被燙傷了,用了很多方法才好轉。
尋到了命定之人,命定之人又帶來了他殫精竭力找了二十年的解藥,他心裡怎能平靜。
換床上看著玉鐲發呆的白初雲,其實她不想就這樣給他的,她當初是想要他用骨頭交換的,不知道剛才為什麼就一陣愧疚就給了?只是為什麼她現在也沒有多後悔的心裡?
算了,或許是受了七情存在的影響,她是對滄瀾有好感,在知道兩人就是一人後,對他也有好感也正常,再說世上也沒有後悔藥,走一步看一步吧!
次日天才矇矇亮,一頭白鹿就鑽進了雲卿宮中熟睡人的床上。
君無陌立刻警惕,白初雲則瞪了傻傻的呼呼一眼。
在呼呼委屈巴巴的時候,白初雲斜了它一眼:“嚇著人了!”
呼呼忙用亮晶晶的角輕輕的拱了拱君無陌的肩膀,以示道歉。
君無陌倒是認識這小東西,知道是白初雲的,只不過鮮少見它出現在她身邊,大多數時候是跟著月箏的。
“你來做什麼?”白初雲起身。
呼呼忙從嘴裡吐出一張紙條,上面印著,我要去三個字。
白初雲倒是沒什麼意見,而且這字一看就是列印出來的,想來這貨是替月箏跑腿的。
見白初雲看完,呼呼又用前蹄指著自己的腦袋,表示還有它。
一個拖油瓶也是拖,兩個拖油瓶也是拖,多帶兩個也沒什麼。
君無陌故意問:“它是?”
白初雲疊起紙:“以前撿的一頭傻鹿,它說它也想同我們回去,考慮它不需要我照顧,我便同意了。”
能穿過他宮中重重人牆悄無聲息的進來的小東西,何等智慧跟能力,在他家雲兒嫌棄的口中變成了傻的。
君無陌在光線不好的床上抽了抽嘴角,然後溫柔的笑了:“嗯,雲兒說好便好。”